——你恨過你的父母嗎?即使他們很愛你。
“媽媽不要!”秦然從噩夢中驚醒時已經是深夜,這是他這些天來第三次做的噩夢了。
他伸手去觸摸燈的開關,房間裡亮堂起來,擺滿自己心愛物品的溫暖的房間此刻涼飕飕的,沒了生氣。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夢見過自己的父母了,坐在床上怔愣了許久,秦然看着窗外已經蒙蒙亮的天,緩緩吐出一口氣。
他披着衣服下床,走到陽台外站着,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自家大院子裡,已經有三四個傭人在大理花草和院子裡的落葉垃圾。
對于他而言,過年過節都是一樣的,偌大的家和冰冷而渺小的他。
吃了早餐之後,嚴易潇的消息就發過來了,今天是周末,約好了一起去看小貓的,這麼些天沒有聯系,秦然還以為對方都忘記了。
沒忘記就好……
嚴易潇看到秦然的回複,笑嘻嘻地從自家床上起來,将路景給他買的新手機放在桌子上洗漱去了。
傷還沒好,但是不妨礙他去看小貓,畢竟答應好了的,秦然這樣的人,肯定會很喜歡小貓。
嚴易潇在衣帽間挑衣服,心裡就想着狠狠地驚豔秦然一把。
“善良值,善良值……”嚴易潇一邊穿衣服一邊嘟囔着要攻略的數值。
話說系統怎麼還沒回來,說離開兩天,這都幾天了。
等一切都收拾好,嚴易潇給路景發了一個早安的表情包,美美出門了。
他特地起了個大早的,能保證自己提前到地方時買了一些和小貓互動的玩具。
他還是太低估對方了,一下車就看到一個低着頭看手機的身影。
秦然已經站在距離店門不遠的路牌杆旁等他,天很冷,秦然穿着得體,反觀嚴易潇精心挑選的衣服顯得臃腫了。
“陳叔,下午兩點來接我吧。”嚴易潇沖司機交代了時間,小跑到秦然身前,“早上好啊!”
秦然擡頭,看到嚴易潇的時候眼睛都亮了,露出一個微笑:“早上好啊,易潇哥。”
兩人一同往貓屋走。
“你不冷嗎?”嚴易潇問。
秦然正要說不冷,就聽到嚴易潇說把圍巾脫下來給他戴着,等聽他人說完這段話的時候,圍巾已經在他脖子上了。
秦然的衣服是高領的打底衣,本來是不冷的,但是圍上了圍巾後,他忽然覺得原本的溫度并不暖和。
“我買了玩具,可以逗小貓玩的。”嚴易潇從袋子裡掏玩具。
秦然拉了拉圍巾,嗅着屬于嚴易潇的味道,在被風吹得冰冷的嘴邊感受着屬于嚴易潇的體溫。
他舍不得了,憑什麼嚴易潇對路景那麼好,路景對他一點都不好卻還是夾着尾巴去舔。
人真的很貪婪,明明守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已經滿足了,可嘗到别人好心給予的一點甜頭,就會瘋狂地想要索取更多,肖想那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從憐憫,再到妄想,卻得不到。
呆滞的思想被嚴易潇在眼前晃動的小貓玩具拉了回來。
“怎麼了嗎?”嚴易潇有些擔心地問。
秦然搖搖頭,接過嚴易潇給他的東西:“沒事,易潇哥。”
或許,他可以一點一點靠近,或許,他可以擁有一個機會。
秦然手裡拿着逗貓棒,站在後面看着嚴易潇和小貓玩得不亦樂乎。
從認識到現在,嚴易潇總是一副樂呵的表情,不管碰上什麼事,都能被他笑着解決掉。
不開心了也會一哄就好,又或者自己把自己哄好。
“易潇哥。”秦然看着嚴易潇的背影,捏了捏手裡逗貓棒的手柄。
“怎麼啦?”嚴易潇捧着小貓在懷裡亂蹭,聽到聲音回過頭去看向秦然,抱着大胖貓走過去,“你看起來不太開心,是不喜歡小貓嗎?”
秦然搖搖頭,拿着逗貓棒逗着嚴易潇懷裡的藍白貓:“我隻是想問你,你覺得我是一個很令人讨厭的人嗎?”
嚴易潇頓住:“為什麼這麼問?有人說你壞話嗎?我幫你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