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漓醒的時候,感覺身體輕了許多,很舒暢。
她捏了捏肩膀,坐起身。
顧白嬰給他的丹藥是解餘毒的,帶着一定的助眠作用,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體内的靈力慢慢恢複,她此刻的修為又一次回到了神離境後期水平。
浮屠海凡人事件暫時告一段落,下一步就是繼續提升自己的修為,完成升級流任務,凡人之死還是要繼續查探,争取早日回家。
修為但凡是境界後期,就越難以突破,在浮屠海她突破了化靈境界,她依舊沒有搞明白原因是什麼。
難道是放血,再加上靈力貫通全身,所以才突破的?
她也說不清。
感覺到口有些渴,她邊下床走到了桌前,可突然被眼前的東西晃了眼。
草靶子上面插滿了串串紅彤彤的糖葫蘆,此時就立在桌旁。
季清漓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繞着草靶子轉了一圈,滿臉都是疑問。
她不知道誰放在這裡的,正想着出門去問問。
誰知剛開門,少年的半個身子就這麼脫了力,差點落到她懷裡來。
深冬,風吹得很裂,迎面撲來的就是冷氣。
季清漓一呼一吸仿佛是在吞雲吐霧,她想伸手去扶住少年,誰知少年一個定身,胸膛就這麼和自己貼在了一起。
“師父……”
少年身上的冷氣就這麼和自己碰在一起,季清漓趕忙向後退了一步。
“外面這麼冷,你站門口幹什麼?”
賀蘭宵愣在原地,他一時不知道開口說什麼。
“我,我還沒有房牌。”
因為太冷,少年的聲音都帶上了絲絲沙啞。
季清漓一把将人拽進屋子,反手關了門。
他還穿着弟子服,臉色此時被凍的有些煞白,季清漓看着都覺得有些心疼。
她将手爐遞給了賀蘭宵,拿來自己的一件大氅給他披了上去。
“沒有房牌你進來叫醒我啊,或者你進到屋子裡來,幹什麼在門口傻站着。”
少年不言語,低着眸,搞的像是季清漓對他說了什麼重話一樣。
“我怕打擾你。”
少年低着眸,看着手裡的手爐,情緒有些低落。
“好了好了,以後有什麼事就直接找我,在廣元宗,我永遠是你的後背,知道嗎?”
少年點了點頭。
“對了,我這是睡了幾日啊。”
賀蘭宵:“你睡了三日。”
“三日!”
季清漓不敢置信,當年高考完,她以為自己會睡上三天三夜,合着考完,她也就沉沉睡了一天。
沒想到她這次睡了這麼久。
馬上快要到廣元宗大比了,賀蘭宵還未入仙道的門,時間一天天過去,她答應了他帶他入秘境的。
雖然她收了他做徒弟,廣元宗的弟子譜上有了他的名字,但是沒有入仙道,這秘境他也進不去啊。
她可不能在這一環就被打上食言的标簽。
季清漓想到這,就動身去找她當時标着可能存在靈器地點的地圖,可剛越過賀蘭宵,就看到了那明晃晃的糖葫蘆靶子。
她轉頭指着糖葫蘆:“這是誰拿進來的?”
賀蘭宵藍眸輕輕一瞥:“我不認識,說是送你的。”
季清漓蹙眉,她也懶的管這是誰拿來的了:“你都拿去吃吧,我不喜歡吃甜食,我牙口不好。”
她走到了一排書櫃前,将自己準備好的書籍都拿了出來,翻了翻找到了那張地圖。
季清漓邊看邊走,手指在地圖上滑動着,忽然定步。
她兩眼清明,因為休息好了,精神狀态更勝以往。
“找到了,就去東臨谷。”
少年不明所以,他就這麼直愣愣看着季清漓,等着她繼續說。
賀蘭宵那雙藍眸如若帶上冷厲,那便是像要剜掉看他人的眼睛,但如若平和起來,就像極了那藍汪汪的小狗眼。
季清漓最愛的寵物就是小狗狗。
如是,她老看到賀蘭宵這麼看她,就想去摸他的腦袋。
可是季清漓為人師表,自然是不能總做出如此舉動。
“我們去給你找本命靈器,帶你入仙道。”
本來像季清漓說幹就幹的性子,肯定說走就走,但看着少年還披着她的大氅呢,她才想到因為自己的疏忽,賀蘭宵還沒好好休息。
看似前幾日她自己一直在忙活,但賀蘭宵跟在她的身後,從來不吭聲,可走到哪裡,他都是在的。
合着原書後期的大魔頭,少年時居然是個悶聲做實事的。
要是他沒有經曆修魔海那些事,拜入仙門,肯定也是個修仙的好苗子吧。
季清漓默默将地圖收起來,溫聲問道:“肚子餓不餓?”
賀蘭宵還沒有從季清漓剛才那要出發的情緒中走出來,他以為下一秒,她就要帶着他去東臨谷了。
誰知她問他肚子餓不餓。
他還沒回答,季清漓就替他決定了,去吃飯。
因為季清漓從穿書過來到現在還沒好好吃過一頓飯。
雖然修仙者會辟谷之術,但是她現實中吃了那麼多年的飯,怎麼能說不吃就不吃了。
再說,賀蘭宵還沒辟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