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有師父在呢。”
季清漓感受着少年呼吸時灑在肩頭溫熱的氣,一下又一下,鮮活又暖意滿滿。
她擡手,輕輕放在少年的後背上,慢慢安撫起來,仿佛在安慰一隻無家可歸的小狗狗。
“師父陪你一起找。”
季清漓想着反正也是在秘境中獵獸,那何不兩人一起行動,有個伴挺好,順便幫賀蘭宵找找,也算得上師父為徒兒提供了幫助。
“好。”少年的聲音依舊發啞,像是小狗狗在嗚嗚咽咽。
季清漓擡手在賀蘭宵的後背上多撫了幾下。
給狗狗順毛應該就是這樣的。
沒錯。
少年有些依戀,在她肩膀呆了很久才重新回身。
他眼睛紅紅,卻一本正經地說:“師父,其實我能殺了魇獸,仙劍起了很大的作用,它内部蘊藏着磅礴的力量,但我此時能用的隻有一小部分,或許等我修為提升了,能用的就更多了。”
季清漓一聽,原來殺魇獸是因為仙劍這個金手指,她之前想了那麼多,确實有一些冤枉了少年,不過就手段狠辣這點,賀蘭宵确實不遑多讓。
可在這修仙界,自己不狠點怎麼提高,怎麼活下去。
就提升修為這點,賀蘭宵和她的目标一拍即合。
高中時,她就有個學習搭子,兩人互相監督,學習效率蹭蹭往上漲,現在這可不就是妥妥的修仙搭子。
雖然境界不同,但他們可以一起卷。
“為它起個名吧。”
少年眼睛明亮,雖然秘境中黯淡,但他的眼神卻熾熱,像是閃閃的碎星,眼眸中仿佛隻有她。
季清漓擡眸:“為誰起名?”
賀蘭宵擡手,一把藍色的長劍從身後閃出,在身旁旋轉,流光四溢。
“你沒有為它起名?”
賀蘭宵搖搖頭,眼角帶笑:“師父替它起吧。”
季清漓眉尾微挑:“你為什麼不自己取?”
少年嘴巴微微嘟起,還做起了撒嬌的模樣,真是活脫脫一朵狗系嬌花。
季清漓真想把他的嘴給按回去。
她微蹙眉頭,想了起來,這原著中也沒說天魔川川主,大魔頭用的劍叫什麼名字啊。
那書中描寫都是說魔頭大殺四方,打個響指都能滅掉一萬修士的那種,沒想到現在起名的事落到她頭上了。
看見師父皺眉,賀蘭宵又擡手想幫她撫平,殊不知還未碰到眉心,女子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女子嘴角彎起,冷白的臉上露出一明媚的笑,是他從未見過的,略帶張揚,如同春日的晨曦。
“青羽劍,如何?”
賀蘭宵還未回答,季清漓接着說:“劍柄之上有一隻撲朔欲飛的青鳥,你覺得這名字可相配?”
少年眉眼淡淡,他看着女子,嘴角從未放下。
“相配,很好,師父起的我很喜歡。”
季清漓看着賀蘭宵那一副自己的劍自己無所謂的樣子,是不是她起個張三李四的,他都說相配,很好,很喜歡?
“你再想想,我覺得好像差了點感覺。”
畢竟是賀蘭宵的劍,她雖然是師父,但随随便便起個名字,有些随意,便又問了問他。
誰知少年擡手,靈符流轉,修長的手指在空中寫出了青羽二字,片刻後拓印在了劍柄之上。
瞬間,青色長劍靈力沸騰般,圍着她與少年轉起了圈。
“師父,你起的名字,它也很喜歡。”
季清漓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好在沒有那麼難聽,倒也沒有繼續扭捏的必要。
“對了你和我一樣,來自浮屠世,那為何你娘的遺物會在廣元宗的秘境之中?”
賀蘭宵收了半空中的劍,“師父可還記得落月閣?”
一說起這個,季清漓就想起了自己剛來在浮屠海底受過的罪,悻悻然道:“記得。”
“當時滅門慘案中有修仙者,我娘留給我的玉佩被他們帶走了。”
季清漓:“那和落月閣有什麼關系?”
“在修仙者的受手腕上,我看到了落月閣的标志。”
“你的意思是那些人在廣元宗?”
賀蘭宵神色平靜,仿佛他已經把這件事在腦海裡過了無數遍,此刻已經痛恨到麻木。
所以說,賀蘭宵來廣元宗不僅是要找他娘的遺物,還要找曾經參與滅們的修仙者。
他的仇還沒有報完。
怪不得,一個凡人跋山涉水來到仙州,沒有靈根,他是要曆經多少苦痛才可以到達。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誰,不過娘親的玉佩曾與我有一次通靈,地點就在廣元宗的秘境之中。”
季清漓:“具體位置你還記得嗎?”
賀蘭宵搖頭:“時間過去很久,隻是一閃而過的通靈,記不太清了。”
少年語氣間有些落寞,季清漓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沒事,我幫你一起找。”
她倒是要看看這落月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