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情急之下咬了她一口
夜太黑了,那些射箭的人雖然手裡都有火折子,但是都隻能照亮周身方寸之地。不知道他們的目标青玊是否已被亂箭射死。
來殺青玊的領頭一人便下命令,讓大家都停止射擊!那人朗聲道,聲音滾過喉嚨有冰碴子的冷冽:“我們縮小包圍圈,去看看他們死沒死!”
“不用看了,我們沒死!”那侍衛朗聲回道!兵不厭詐,他又诓騙圍着的衆人道:“我家大人在山腳下已經鳴镝報信,我家大人的随從馬上就會上到山裡來。你們不久就會被包圍。不想死的就趕緊走!”
且别說那人身上根本沒有随身帶着镝信。他瞧見青玊的轎子偏離了回宮的方向,就跟自己的随從立馬換了一身夜行衣,然後一路跟了過來,身邊隻有那随從一名。
聽他這麼說,大家也隻是将信将疑。
“别信他的!隻怕是緩兵之計——走,我們縮小包圍圈!”殺手頭領如是說。于是他們慢慢朝着青玊等三人圍了過來。
“我們站起來突圍!”背着青玊的那人輕輕說道。“沖出去!”
“好,她怎麼辦?你雙手要背着她,自然就不能揮劍擋箭!再加上刀劍無眼,她又在你的後背。”
對,拍醒她。那人将青玊放在草地上,輕輕拍着她左右臉頰。青玊還是沒有醒。她吃了不少迷香,有藥物的作用,哪有那麼容易醒。
怎麼辦?那人腦子飛速轉着。隻有出此下策了。
此刻生死攸關,那人來不及說對不起得罪了,捉起青玊的胳膊,将她的衣袖褪到手肘處,露出她皓臂一截,他猛地上嘴,一口咬在她手臂上,隻咬得青玊手臂上兩排牙印,鮮血直流。
他感覺到嘴裡一股血腥味,這才松了嘴!
手臂上的疼痛刺激着青玊的神經,青玊一聲狼嚎之下陡然轉醒。
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光源,兩個綁在救她的人腰間的火折子。接着才看到了兩個人,兩個穿着夜行衣的男子,他們蒙着面,頭上也罩着黑色頭巾,隻留下一雙黑黝黝的眼睛。在深山老林的黑燈瞎火之下,青玊瞧不清他們的眼睛。
此刻,三個問題在清玊腦子裡盤桓。
我在哪兒?他們是誰?我在幹什麼?
此刻,蒙面的其中一人發話了,“姑娘,有人要暗殺你!我們來救你了,此刻跟着我們逃命吧!”
另一個咬了她手臂的人卻是一言不發。
外圍的一群刺客此時已經慢慢縮小了包圍圈,他們借着火折子幽微的光也看到了青玊和兩位蒙面救人的漢子。
領頭的那人大喝一聲:“殺了他們,不留活口!”
青玊環顧四周,發現總共有十餘人左右,他們穿着底層人士的衣裳,個個兇神惡煞卻并未蒙面。她振奮起精神來,一個
鯉魚打挺立起身來。那兩名黑衣人中的一人扔給她一柄彎刀用以防身。青玊接住了。
黑衣人随從用長劍指着一個方向,“往那個方向逃!”
他們朝着8點鐘的方向跑去。
幾名殺手緊随其後。
天太黑了,三個人并不熟路,很快就被這些殺手給追上了。
奔在最前面的是侍衛,其次是青玊,從頭到尾未發一言的他殿後。
領頭的殺手刀疤臉欺身直上,一把光刀長虹一般劈向他的後背。
青玊聽到刀劈之聲,回身拉過身後之人的右手,那人的手汗漬漬的,食指和小指之下長有兩個繭子。青玊握緊了他的手,順勢一拉,将他拉向前方,自己揉身向後,手中彎刀自下向上迎了上去,哐當一聲與劈來的光刀咬上了,咬得很緊。
人都是英雄救美,偏身青玊要美救英雄。
錢心冉氣力不小,但到底是個女子。再加之穿越後就很少舞刀弄槍。此刻有點招架不住。刀疤臉手上使勁,青玊矮了矮身子,彎刀被逼緩緩下移,但到底她武學功底深厚,雙腿向上在刀疤臉漢子的膝蓋上一借力,一個鹞鴿翻身,踢在了他的手肘處,踢飛了他手中的光刀。
他手中光刀既已脫手,雙手便去捉她的足踝。
錢心冉的功夫了得,她雙足滑溜地像遊魚,一個空翻,便從他的雙掌中滑了出來。青玊跌落于地,在草地上堪堪打了一個滾,便重又站定,揮刀幾下橫劈,那刀疤臉漢子隻能借着自己腰間微弱的光忽左忽右地躲避。青玊身後又來一人,那人手中刀幾下亂劈,青玊手上的輕刀光影閃動,像條銀蛇一般頗有章法地抵擋着來人的胡砍亂劈。
那兩人也沒閑着,就在青玊與刀疤臉漢子相鬥之時,那兩個人分别和追來的四個人戰到了一起,一人要對付兩人。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的他使一把辟邪劍,前刺後斬,身形矯捷,刀劍之聲相撞,不一會兒便刺傷了兩人。那兩人剛退往一邊,不一會兒,又上前三人。他一人戰着三人。
其中一名殺手并無兵刃,使出擒拿手,奪他手中辟邪劍,夜行衣男子用“迎”字決,他不躲避,堪堪迎上那人的,逼得那人自亂陣腳。另兩人手持長纓槍,招招都照着他的要害處刺去。眼看他馬上就要被戳穿心肺,辟邪劍的功夫也臻一定境界,身形矯捷靈動如蛇,手中長劍總能在千鈞一發之際回寰而來,護住周身,一招鏡花水月,又變招風馳電掣,拆卸了對方的招式。
數十招之後,長劍更是氣勢如虹,辟邪劍舞得風生水起且他一招一式頗為帥氣。
青玊在戰敵之際還不忘看向辟邪劍男子,想認出他是誰來。這一分神,右手手臂被光刀纏上了,被豁了一個大口子。血噴湧而出。青玊強忍着痛,手上毫不遲疑,招式更加狠辣!
那侍衛的功夫比起主子來要青澀許多,但對付這些些殺手顯然是綽綽有餘了。
他們有十人,待所有人都趕上來時,一人得對付三人。辟邪劍男子一人對付四人。他們畢竟人多示衆,辟邪劍舞得飛快,死死咬着四面之敵。敵人手下更加兇狠,直等着他露出破綻,攻他弱處。
再這樣下去他會體力不支的。青玊想,那侍衛功夫弱些,不能指望他幫上什麼忙。隻能自己替持辟邪劍的他分擔一些,于是腳向後踢來人光刀。又忍着右手上的疼痛,手中彎刀從天劈下,直擊一人天靈蓋。那人慌忙閃躲,卻讓出一條豁口出來。青玊飛快旋身,從這條豁口逃出來,奔向辟邪劍男子。
另一邊,辟邪劍男子頗有默契地用劍豁開了一條口子來。他通過這條口子跨出了包圍圈,和青玊背靠背靠在了一起,砥砺着敵人的攻擊。
衆人很快又圍了上來,但是兩人後背則無虞。
眼看雖然他們人多,卻還是占不了上風。這時不知誰說了一句;“都躲開!我用弓箭對付他們!”
“對啊!用弓箭!”
“讓開,都讓開!”這些山野蠻夫們嚷了起來!
“快跑!”夜行衣男子一聲令下!
三人又撒足狂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