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到了她努力習武的時間了。
“殿下,陪我去習武吧!”
青玊發出了邀請,齊王殿下也樂意奉陪。
他二人一直對打到晚飯時分。簡單吃過晚飯,休息了三刻鐘,齊王殿下又開始訓練青玊習武了。
“你進步很大。”齊王殿下如是說。
那當然,我就是塊習武的材料。
兩人一直連到亥初二刻,齊王殿下又伏案批奏折,青玊就為殿下研墨。一直忙到二更天,二人換了夜行衣起了快馬拿着火折子鐵鍬與鋤頭一起往哀月山張家墓園去了。
玄鐵與展報則擺平了齊王殿下家張歧川張大人派來的盯梢者。
走到大約四更天,這才到山腳下。
天幕上一輪圓月已經西斜,星群閃耀,河漢璀璨。
上山的路有點崎岖,加上夜間行路,林間黝黑不能辨物。星子雖亮,卻鞭長莫及,照不明林茂草盛的哀月山。
齊王殿下點亮了火折子,扛着鋤頭與鐵鍬在前方開路,青玊點着火折子在後面跟着。踩着齊王殿下踩過的腳印一步一步往上攀爬。
青玊膽子大,本來也不怕。可是齊王殿下有心捉弄她。他于地上撿了一個松球,趁青玊不注意,一個彈指,那松球在空中抛出一道弧線落在了青玊的身後,撲落落幾聲,在這靜谧的夜裡很是滲人。
“有鬼!”聽聲,齊王殿下适時叫了出來。
倏忽間,青玊隻覺得後脖頸處一陣鬼風吹來,整個後脊背一片冰涼,畏懼與害怕驟然而生,她毛骨悚然,跳将起來,扔了火折子,抱住齊王殿下,雙腿纏在齊王殿下的腰腹間。像樹懶摟着一棵樹。
“救我!”青玊死死閉上眼睛,害怕地把她的頭埋在他的胸處。
她好像感覺到了他塊壘分明的腹肌。
齊王殿下輕輕拍着她的背安撫她,又爽朗地笑了!
“你笑什麼?”
“不是說好你保護我的嗎?”
“是哦!”青玊這才從他身上跳下來。她拍着胸脯道:“我不怕的,我才不怕呢!我保護你!”又去把火折子撿了回來。
齊王殿下卻忍俊不禁,笑了一路。
兩人一路嬉笑怒罵,倒驅散了黑暗帶來的恐懼。
到了半山腰張家墓地,一陣毛骨悚然的恐懼又從腳底闆升上了青玊的心間。月光下,粗略算下來隻見二十多座墳墓隆在青山草地間,青石色的一座座墓碑森然無言,青玊打了一個激靈,死死抱住了齊王殿下。齊王殿下趕忙環過一隻手來,溫熱的手臂給了她強大的安全感。
“這裡能查什麼呢?怎麼查?”青玊看着一座座墓碑心裡發怵,不知道所謂的線索究竟是什麼。
“掘一座墓看看。”
“掘開了能看什麼呢?”屍身?白骨?
“我也不知道能看什麼,但死馬當活馬醫吧!”
“這麼多墓?選哪一個呢?”
“張歧川的太祖父墓。”其實選這個也是齊王殿下随口說的。
兩個人點着火折子在這墓園裡挨個的找。
找到第二排,兩人的眼都看花了,夜太黑了,墓碑上的刻字難以辨認。
“不找了,就它吧!”齊王殿下指着第二排最左邊的一個墓說道。
兩人舉着火折子靠近墓碑,上面寫着楊祥之墓。不知道是誰。齊王殿下将手搭在青玊肩頭,示意确定就是他。
然後你一鋤頭我一鐵鍬地開始了挖掘。
大半夜的兩個人在這裡掘人祖墳,怎麼都感覺有點怪怪的。
棺木被劈開前,青玊忽然有覺得有些害怕了,到時候露出一副森森白骨,能不害怕嗎。她緊緊得抱住齊王殿下。齊王殿下拍拍她的頭。“有我在呢!”
一句話說得青玊很是安心。
棺木都用釘子釘得嚴實,推是推不開的。齊王殿下肌肉虬起使上七分力道揮起鐵鍬砸向棺蓋。
碎裂的木頭四下飛去。又是一鐵鍬。棺蓋被砸出一個大窟窿。
齊王殿下再次吹然火折子,青玊鼓起勇氣也緊緊跟随。
兩人聚了火折子下去一看,滿棺木都是金銀珠寶。
青玊啞然失色。她被駭的說不出話!齊王殿下何嘗不也是呢?
這,實錘了!
張歧川張大人年俸不過4000石,合31400缗錢。他哪裡來的這麼多錢。最奇怪的是張歧川張大人沐官十餘載,苞苴屏絕,以廉潔稱。他到底哪裡來的那麼多金、銀、珠、寶。
齊王殿下撿起一塊金錠子,手掌半大。赤足的,金□□人。那棺木裡還有珊瑚瑪瑙,東海的珍珠,滇池的玉髓。
隻是在這金銀珠寶之下藏着一具白骨。
“再找一座墓掘開了看。”齊王殿下如是說,牽着青玊來到第四排居中的一座墓前。不過也是随即挑的!
“就它了,挖吧。”
二人掀開土饅頭,砸了棺蓋,裡面也是各色金銀珠寶。音浪滿目,讓人瞠目結舌。
“明兒便請官府的人來,将此處封了,這裡是極好的證據!”青玊捉着齊王殿下的手臂說道。
哪知就在這時,半山腰處傳來一片火光。
“不好,有人上來了!”還是一隊人馬!
齊王殿下迅速反應。“扔了火折子!”
青玊依言,接着齊王殿下死死握着她的手,往山的南麓跑去,這也是他們上山相反的方向。
“站住!”後面追着大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