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問那位嚴先生?”
被空和派蒙拉住的是一位新到茶館的夥計,老闆本人已經被幾位不滿的票友圍起來讨說法了。這位滿臉憨厚相的夥計撓了撓頭,而後誠實道,“其實我也沒見過嚴先生幾面,隻是他看着跟雲先生一樣年輕,通身卻有一種讓人不太敢放肆的氣派。
“像我們幾個茶館的夥計,平日裡在他面前說話也會下意識變得小聲——這麼說也真是奇怪,明明嚴先生看上去隻是個半大小子啊。難不成這就是名角兒的氣場嗎?”
“……是這樣嗎?”
派蒙遲疑道,“可是我們在面對雲堇的時候就沒有這樣的感覺呀?”
夥計撓頭道:“或許是因為雲老闆看上去比較溫和吧?其實對于我們這些人來說,那些大人物們身上都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哪怕隻是看一眼都會覺得有些氣短。”
派蒙:“那旅行者呢?旅行者身上也有那種感覺嗎?”
“旅行者啊……旅行者也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如果隻是遠遠看着的話也會心生敬畏吧。”
“——什麼叫如果隻是遠遠看着啊!”
空:“……”
空無力道:“派蒙,說正事。”
最終他們還是在夥計那裡問到了“嚴先生”的行蹤。大概是看在旅行者的鼎鼎大名和鐘離先生的良好風評的份上,夥計左右看了看,招招手将他們帶到角落裡。
“這話我隻跟你們幾個說,你們可千萬别告訴别人,”他小聲道,“老闆那邊收到的消息是嚴先生在來的路上被盜寶團打劫了……但要我看,盜寶團盯上嚴先生,還真不一定能斷言是誰打劫誰。我以前就是在盜寶團幹的,我那些還沒金盆洗手的兄弟們,可都挺怵他的。”
派蒙有些迷糊了:“那這麼說……如果盜寶團很害怕那位嚴先生的話,嚴先生似乎不應該被拖延行程?”
“有些蹊跷。”空憑借他多年毆打盜寶團積累的經驗作出判斷。
鐘離則是若有所思,而後對着夥計問出了一個問題:“嚴先生的籍貫似乎一直都是一個謎,和裕茶館既然能請到嚴先生來唱戲,想必對他的了解要比我們多些?”
夥計思索:“嚴先生的籍貫啊……我還真聽到過,上回嚴先生來的時候,似乎提起過他是翹英莊人。”
空直接拍闆:“那我們去翹英莊打聽一下。”
派蒙:“诶?诶??不至于為了聽一場戲做到這種程度吧?!”
她轉頭望向鐘離,卻見鐘離這個理論上來說最靠譜的成年人也跟着點了點頭。
……
“如若方便,也請讓我同行。”
削月築陽真君沉聲道。
“降魔大聖日前告訴我,帝君曾設下的一處封印有了松動。我心中頗為不安,如果不能親自去看看情況,實在難以放心。”
絕雲間峭壁林立,狹窄的山道上,鹿形仙人的面前站了兩個丁點大的小姑娘。
綠衣小姑娘的臉上還蹭着幾抹灰,手上有幾處已經結痂的輕微的擦傷。看着像在奔跑的時候摔了一跤。
這兩個小不點從璃月港來,雖然看着隻是平平無奇的小孩,但一個是仙人的弟子,另一個自己就是仙人。
仙人弟子瑤瑤和仙人本仙七七對視了一眼。七七尚在宕機思考,瑤瑤已經幹脆地點頭:“好,我來指路!”
于是削月築陽真君俯下身去,将兩個小姑娘接到了自己的背上,踏雲而起。
這三位名頭裡面都帶仙字的仙字号人物的相遇并非偶然。
這事要說到前一天瑤瑤與七七出門采藥,路上卻被幾隻行為怪異的火史萊姆一路帶到了青墟浦。剛到青墟浦,更怪的事就發生了——一群火深淵法師失了智一樣圍着建築廢墟跳舞,在它們的身邊更是聚集了大量的火元素生物。
瑤瑤驚訝地後退一步,不小心踩落了一顆石子,驚動了正群魔亂舞的魔物。數量超過百隻的魔物一齊盯過來的景象十分瘆人,哪怕是打小就已經是個靠譜大人的瑤瑤也遭不住。她一把拽上七七轉身就跑,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也隻是迅速爬起來繼續逃命。
等到她們感受不到火元素生物聚會散發出的那種超高熱量後,瑤瑤才緩了一口氣。
她與七七面面相觑:“這要怎麼辦?”
七七遲鈍地思考了幾秒,然後緩緩給出一個回答:“告訴……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