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當爹,終身為父。
直面過坎瑞亞大災變的岩神怎麼會認不出應達身上另一股更恐怖的力量究竟是什麼?
更何況在更早的時候,他就已經見識過這力量所造成的損害。
魔神戰争時期,他那位治理着明蘊裡一帶的盟友,便是因為擅動禁忌而死。
熔岩魔神菲尼斯一向是個十分具有憂患意識的魔神。
她的憂患意識甚至已經強到害怕自己的子民會在某一天失去自己的庇護,而後因為某場不知會不會到來的災難而滅亡。
那時無論是塵神哈艮圖斯還是貴金之神摩拉克斯,都無法理解她這強到幾乎已經可以算作是被害妄想的憂患意識是從何而來。
菲尼斯從不做解釋。
她隻是像親鳥維護雛鳥一樣,牢牢地保護着她治下的人民。
但日複一日的焦慮還是讓她決定做出行動——在某個天清氣朗而又無風的平凡日子,熔岩魔神菲尼斯拜訪了自己治理着歸離集的盟友們。
她向歸離集的仙人們請教了許多問題,借走了歸終的法器,也向摩拉克斯求取了來自貴金之神的祝福。
閉關數月之後,再度出現的菲尼斯已經虛弱了不少。
鐘離看得出來她透支了一部分自己的本源。
這位盟友向歸終與鐘離介紹了她的一對孩子。
她說,這是她找遍了所有的辦法,切割了自己的一半本源力量才造出的雙子。他們有比她自己更強大的武力,一定能夠代替自己守護好明蘊裡。
事實也的确如此。
在魔神相争最為激烈的那片區域中,明蘊裡在魔神與兩位太子的保護下始終安穩。
隻是……
鐘離斂目。
那時沒人會想到,菲尼斯的這一對雙子到底是如何被創造出來的。即便是現在,他也不願意再次回想那個真相。
青墟浦之中的事暫時并不方便讓人類知曉,在場的所有人都默認這件事應該由仙人來處理。
被迫收拾爛攤子的鐘離沉吟了一會兒,作出決定道:“應達的身體放在此處,貿然挪動恐生變故。但就這麼留在原地,又恐凡人誤入,驚擾仙家沉眠。魈,要勞煩你同我一起,再次在此處設下疑陣了。”
“分内之事,”魈道,他再次打量了那些岩箓幾眼,終究還是沒忍住問道,“鐘離……先生,淨輪他瞞着我們做了這些事,按律理應……”
鐘離搖頭:“我已卸下岩君之責,自然不便以律法問責。且淨輪此舉實質上并未傷害璃月百姓,也不算違背契約。然而,子不教,父之過。待塵埃落定之後,我會與他談談。”
魈便不再詢問。
派蒙悄悄湊到空的耳邊,用最小最小的氣聲說悄悄話道:“旅行者,你有沒有覺得現在的鐘離,身上有一股非常特别、非常可怕的氣場?”
空微微側過頭,也用最小最小的氣聲回複她道:“感覺到了,是生氣了吧。”
派蒙的聲音更小了:“一定是生氣了!”
*
【我沒看錯的話,逆子是不是動了點天理不容的東西?】
【還真是天理不容(物理)】
【還真是天理不容(物理)+1】
【天理怎麼沒一個寒天之釘砸死他呢?這事是人能幹出來的?還有被他塗黑的那個名字到底是誰的名字?要我沒想錯的話,坎瑞亞敢動這玩意兒的人不多吧?】
【前面的,首先逆子不是人,其次他幹的這點事兒還不值當天理動寒天之釘。以及是的,坎瑞亞敢動這玩意兒的人确實不多,流血狗他媽算是一個。】
【是的,流血狗他媽算是一個。】
【為什麼前面的在罵人?剛進直播間,就聽取媽聲一片,這樣不好不好。】
【前面的,沒有在罵人,不要亂說。他們的意思應該是指流血狗的創造者,坎瑞亞的賢者,“黃金”萊茵多特。】
【我服了爸爸,我是在玩抽象。】
【玩抽象被制裁了吧?】
【玩抽象被制裁了吧?】
【啧啧啧,玩抽象還是要謹慎,沒人懂你的抽象就老實了。】
【沒人懂你的抽象就老實了+1】
青墟浦地下,無人在意的直播間中,觀衆仍舊聊得熱火朝天。就在他們的話題已經轉到譴責逆子搞事不帶他們的時候,直播間裡卻突然彈出了一條公告。
【系統通知:
新任宿主投票人選已進入尾聲,當前票數前三分别為:魈、鐘離、旅行者空。請尚未投票的水友及時投票,五分鐘後将開啟結算。】
随着這條通知,彈幕又紛紛沸騰起來。
【這死投票可算是進入尾聲了,爺真是等得好苦。】
【票數第一怎麼會是夜叉小哥?我以為在座的各位野爹們都很有自知之明,也都是支持和逆子的正牌爹會師,交流一下育兒心得的。是誰背叛了組織?】
【到底是誰!背叛了組織!】
【朋友們不多說了,我要趕着去給岩王帝君上票了。逆子這事兒辦的不地道,他爹我實在繃不住要給他個教訓。】
【朋友們我也不多說了,我也要去給岩王帝君上票。】
【還沒投過票的朋友去投票,投過票的又要開始發問了。這個直播間裡不都是逆子的野爹嗎?你們這些投夜叉小哥的是何居心?!】
【牢大這不能怪我們啊!實在是跟岩王帝君對話太有壓力了啊,這誰敢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