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小狗?
“唔——”她被白色的毛球撲了滿懷。
“天天,不要撲别人。”
名叫天天的薩摩耶根本不聽主人的話,不一會兒從喻子念身上越過,圍着她繞圈圈,興奮地跳來跳去。
主人一邊說不好意思,一邊扯繩子。
“沒關系,它很熱情。”喻子念坐直身子,把手放在天天的鼻子前,等小狗熟悉味道後,慢慢地摸向下巴。
“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沒撞疼你吧。”
“沒事,它力氣不大,在和我玩呢。”見天天的尾巴越搖越快,喻子念又摸向了它的腦袋,“乖狗狗。”
主人還是放心不下,畢竟她也被撲過,當時直接起不了身,但見喻子念友好愉快地和天天互動,她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
“它多大了?”林之夏也走了過來,熱情地和天天打招呼,“天天,你好呀。”
“一歲半。”主人從背包取出水杯,放在天天面前,“它挑食,所以看起來小一點。”
天天穿梭在三人之間,最終停在了林之夏身前,圍着她蹦蹦跳跳。
“想讓我和你玩嗎?”林之夏摸摸它的頭,撿起腳邊的一個樹枝朝遠處扔去。
白色毛球在草坪來回奔跑着,回來的時候搖頭晃腦,似乎在炫耀嘴裡的樹枝。
林之夏撓撓它的下巴:“很聰明呢。”
似乎是聽到了誇獎,天天高興地叫了兩聲。
站在湖邊拍照的陳婷婷此刻也沖了過來,她早就想養一隻薩摩耶了,那可是微笑天使,誰不喜歡啊,可喻子念平時工作忙,她光是應對學業就已經焦頭爛額了,所以才棄了這個打算。
天天見有新朋友陪它玩,激動地上蹿下跳,在主人的牽引下,陳婷婷和它在草坪中央玩得不亦樂乎。
“林老師很喜歡小動物?”
“可愛的小動物應該沒人不喜歡吧。”
“也是。”
大二的時候,鄧英在寝室悄咪咪地養了一隻金絲熊,每當有檢查時,全寝替她打掩護,就這樣東躲西藏地養了三個月。
可三個月後,那隻可愛的小東西生病去了鼠星,鄧英愣是半個月沒緩過來,後來寝室決定集資買一隻相同品種的送給她,在喻子念的印象裡,鄧英可不是會哭的人,可那天晚上,她好像把這輩子的眼淚都流了。
“我不太敢養,養出感情後,就很難面對離别了。”
“是啊,感情是最難割舍的。”林之夏呼了口氣,繼續說道,“其實,我以前養過一隻小狗。”
“是嗎?”
怪不得剛剛那麼熟練地和天天互動,如果不是以前接觸過警犬,喻子念是不太會和小狗相處的,但林之夏剛才的所作所為,明顯是熟悉它們的習性。
“它是我撿來的,小小的一隻,躲在屋檐下,渾身都濕透了,我看它可憐,就帶回去了。”
“是流浪狗嗎?”
“應該是的,回去後,我給它取了名字,叫來福,來福和天天一樣,平時可沒少給我添麻煩。”
“狗狗都這樣,很多養狗人也是苦中找樂嘛。”喻子念想起剛剛那個女生,估計她也是這樣吧。
“是的,它給我帶來很多快樂,有些話沒人聽我就說給它聽。”林之夏的聲音頓了一下,“可惜它被賣了。”
“啊,抱歉,我不知道後面會這樣。”
“沒關系,都過去這麼久了。”
“賣的那個人,找到了嗎?”喻子念小心翼翼地問。
“嗯,是隔壁班的一個男孩,他很調皮,經常被家裡人趕出來,我還給過他吃的呢,當時來福生病了,他說他會騎車,能幫我送到鎮上的寵物醫院裡,結果半路就賣了”
說到這,林之夏無奈地笑了笑。
“他回來還騙我,說已經送到醫院開始治療了,我太傻了,還指望他過兩天幫我接回來,結果就是他壓根忘了這回事,如果不是我找到他,他甚至不會把謊說完。
“他怎麼能這樣,當時被家裡趕出來的時候,我還把我的米粥分給他,來福很喜歡他,平日裡他們經常一起玩,他怎麼忍心賣掉的……”
說完後,林之夏有些難為情:“是不是掃興了?”
“沒有,應該說,我很高興你能對我說這些。”喻子念放柔了聲音,“說明我們是朋友。”
啊,朋友。
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嗎?
“我們難道不是朋友嗎?”喻子念露出無辜的表情。
“啊,我們當然是朋友。”
“所以作為朋友,我很高興你能對我說這些。”喻子念笑了笑,接着說,“林老師,下次如果還要找人幫忙的話,不要找你幫過的,找幫過你的。”
“什麼意思?”
“相比那些被你幫助過的人,那些曾經幫助過你的人會更願意再幫你一次,這是作為朋友的建議。”
“可我幫了他,他不該感謝我嗎?”
“鬥米恩升米仇,類似這個意思?”
“可沒有人幫我。”
“那你下次找我吧,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