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也不意味着不能和程馥繼續做朋友啊。”

“唔……這個……”劉佳有點吞吞吐吐的，眼角餘光瞟了兩眼書房門口方向才接着說，“姐姐你高中時有談過戀愛嗎？”

不知道為什麼劉佳突然這麼問。臨簡霧沒談過，但這時候這麼回答，怎麼都覺得有點丢份，于是她說：“有過幾次，不過持續的時間都不長。老實說，高中戀愛沒什麼好談的，談了基本上也是白談，後面差不多都要勞燕分飛，不如把有限的時間都用在學習上，高考考好了，以後選擇權也更大一些。”

但劉佳提出了不同意見：“我覺得談戀愛主要享受的還是一個過程，高中戀情和大學戀情給人的感覺肯定不一樣。我們年級排名靠前的那些人，沒幾個是單身的，說戀愛影響學習，更多的還是借口。”

“如果你對自己所做的事情有清楚的認知，也沒什麼不好。”

“姐姐你真好，決定跟你聊這些果然沒有錯。我爸媽就隻知道高中談戀愛是早戀，不行就是不行，思想好像還停留在上世紀，迂腐的不行。”

臨簡霧被捧得有點心虛：“你爸媽那麼說肯定也是怕你受傷，高中要是投入精力太多又戀愛不順，可沒那麼多時間療傷。”

“學習總是排在第一位的嘛，我懂。其實我的那些朋友，勤快一點的，幾周就能換一個男朋友，轉會期女友這種事也不隻是男生會搞。”

“轉會期女友？”

“就是互換女友。”

臨簡霧不由得咂舌，現在的這些小孩，年紀輕輕的，玩的都那麼花啊！

“不管怎麼樣，作為一個女孩子，這方面還是多加小心一些。年輕人，都很容易戀愛上頭。”

“不是沒聽說過那種因為女孩子一句話就逞英雄跑去殺人的男孩子的故事……但我這邊，前不久才和男朋友分手，斷的挺幹淨的，姐姐你不用太擔心。”

臨簡霧才沒有擔心，她就是随口一說，隻不過，劉佳之前是有男朋友的嗎？程馥沒說啊。程馥早說了，她整天那麼提防是幹什麼？不對，劉佳就算有男朋友也不影響其本身是個女性的事實，她的提防還是有道理的。不然，程馥鑄成的将是更大的錯誤。

她越想越覺得自己的行為具有合理性。

瞧瞧，要不是她，程馥不僅可能早戀，還有可能當小三、第三者插足嘞。

然後臨簡霧打了個激靈：“分手，是因為程馥嗎？你總是和程馥在一起，好像确實沒有太多時間給男朋友的。”

“原因一半一半，本來答應他也隻是因為他會陪我打乒乓球，以及說當時我那些朋友都有男朋友了，就我沒有，稍微顯得有點格格不入。結果因為我和程馥相處的時間多了點，就當着一堆人的面問我是不是同性戀，對我沒有任何尊重。這樣的人，沒有任何繼續交往下去的必要。”劉佳有點猶豫要不要繼續說下去，“我聽傳聞說，程馥是個同性戀，而且程馥自己也承認了……這件事姐姐你知道嗎？”

臨簡霧感到自己臉頰的肌肉繃緊了：“你指的是有這樣的傳聞，還是程馥是個同性戀？如果是前者，我不知道。”

“姐姐你是怎麼看待程馥是個同性戀這件事的？”

臨簡霧沉默不語。劉佳有點不安。

“抱歉，問了奇怪的問題。姐姐你别生氣，是我犯蠢。這不是該我問的問題。”

“沒事。”

“嗯？”

“我是說，隻要不傷天害理，程馥她要喜歡誰，她會喜歡誰，都是她的自由。”

“我也是這麼想的。”

最後，臨簡霧很客氣地送劉佳回家。

“你喜歡程馥？”看着劉佳下車，臨簡霧聽到自己這麼說。咦？她在說什麼？

“喜歡。不過現在這種狀态持續下去，我搞不好會把性的沖動誤會成戀愛的感情。”劉佳與之前的拘謹判若兩人，她在關車門之前朝臨簡霧露出毫無心機的一笑，“姐姐你覺得即便是這樣，也可以嗎？”

“喜歡就是喜歡，人們不都是因為心裡有名為‘喜歡’的這種心情想要表達出來所以才會那麼說的嗎？有什麼可不可以的。”

與此同時，有個聲音鑽進了臨簡霧的耳朵裡：當然不可以！

那個聲音緊接着趴在她的心髒上，仿佛才是她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