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的想法不會有錯。】
以上這些思考都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得出的,耗費時間甚少。一套邏輯順下來,程馥對于自己接下來所說的話也有了幾分笃定:“我下車你就不用下了。”
“為什麼?”
“你要是從車裡出來被人看見,我語文會考砸的。”
“什麼鬼?”
“直覺、直覺啦。”程馥話說的認真,“我的直覺一般都還蠻準的。”
“你怎麼觀念轉變的那麼快?我記得前兩天還是某人說我穿旗袍搞什麼旗開得勝是迷信呢!”
“迷信這種東西不都是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必要之時尋求一個心理寄托嗎?萬一你要是真的從車裡出來被人看見導緻我語文考砸了,那要怎麼辦?”
“真的假的?說的那麼玄乎。”臨簡霧半信半疑,終究還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程馥估摸了一下臨簡霧的狀态,認為就隻是當前這麼幾句話還不夠穩住臨簡霧,決定适當地在火裡再澆上兩勺油:“……比起這個,我想更多的是不想要你被那麼多人看見。”
“你太漂亮了。”程馥說。
……說出來了……
畢竟人是不能欺騙自己的感情的。
“……”
程馥誠懇地說:“我喜歡你穿的這副樣子,如果說能夠看到你穿的這副樣子的人隻有我,就更好了。雖然你被女孩子們圍得滿滿當當,看起來很幸福,但能被視為珍稀的花朵大多都是難得一見,不會輕易展示出來。”
“……你在說什麼鬼話?”
“因為太過于喜歡了,根本不想跟任何人分享,所以我會将其完全與世隔絕,這種養花的心情就和我當前對你所抱有的心情是一樣的。”
“且不說我為什麼會被比作一朵你養的花,你現在說的話是洗腦還是催眠?”
“你說洗腦?”
程馥一副吃驚過頭的樣子,但完全沒和臨簡霧對視。
“你這話說的像是在蠱惑别人一樣,是想把上次的事情一筆帶過嗎?”
“我有什麼事情是需要一筆帶過的?”
“你吻了我。”
程馥當即就想說,這不是早就被一筆帶過了嗎?但是話堵在喉嚨裡,陡然覺得厭煩。難道說她一想起和臨簡霧接吻的場景,就會覺得厭煩?不對,不可能。因為一想到臨簡霧的那雙嘴唇曾經也被姐姐品嘗過,她就隻會感到興奮。
這也算間接接吻,不是嗎?
程馥沉默了好一會兒都沒再說話,臨簡霧一瞧程馥這模樣,當即就意識到要糟。老天爺,她先前完全就是嘴瓢,一囫囵就這麼說了,根本沒想過後果。
現在是計較程馥喜不喜歡她的事情嗎?要是因為這事兒影響得程馥高考沒考好,她真的就是萬死難辭其咎。本來先前都忍着沒說她打那幾個電話,是因為以為路上那個交通事故死的人是程馥,就是不想影響到程馥高考。
“你……沒事吧?”臨簡霧試探性地問道。
“沒事。”程馥擡起頭,毫無畏懼地與臨簡霧對視,“你說的沒錯,我确實喜歡你。但我喜歡你是我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壓根沒想到程馥會這麼說,臨簡霧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腦袋就跟喝斷了片似的,點了兩下頭,才由着本能回答:“你知道我是你姐女朋友。”
程馥還是一樣的回答:“你現在也算是我姐女朋友?”但和之前有所不同的是,她臨下車還加了一句:“我姐死了都大半年了。”
或許是被程馥那股說話的氣勢所攝,臨簡霧硬生生地沒能從牙關裡擠出來一個字,就隻是目送程馥離開罷了,又因為程馥的所謂直覺,她到底是沒敢開門追上去。
在程馥沒有開口說喜歡之前,臨簡霧想方設法讓程馥承認對于她的喜歡,但在程馥終于這麼說之後,臨簡霧反而不自信了。
這世上哪裡有喜歡一個人是這種反應的?
怕不是程馥迫于她的壓力順水推舟。
但就是這樣,臨簡霧認為也很好,反正她從夏薄陽那裡得到的喜歡也不能說比這份喜歡的分量更重。
她就隻是需要一個能夠讓她暫時忘記夏薄陽的替代品。
而程馥血管中流着跟夏薄陽最為近似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