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為妹妹的離家出走郁悶了半晚上的周進财才閉上眼睛,隻聽啪的一聲,燈開,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蘇嬌已經在圍圍裙,要洗手和面了。
周進财覺得納悶:“大小姐,鐘sir都同意入贅了,有他在,包租婆想欺負咱們都得掂量着點兒,咱以後直接開店就好,何必辛辛苦苦出早餐攤呢?”
淩晨和面清早出攤确實很辛苦,賺的雖然跟大排檔營業一天差不多。
但那并非蘇嬌想要的。
因為她不但有作廚的天賦,其實也很懂得如何經營生意的。
就好比夢裡,梁铖炒股時曾好幾次賠光本金,投資人們全都對他失去信心了,這時她就會把自己打扮的珠光寶氣,上拍賣行,上金店購物,并花錢讓記者登報。
如此一來投資人以為他家底還在,不差錢,就又願意投錢給他了。
及至後來香江要回歸,他擔憂,想跑路,也是蘇嬌跟他撕破臉的吵才留下他的。
可她陪他搭台唱戲賺大錢,最終卻被氣出乳腺癌來。
蘇大小姐不服輸,這輩子要單憑自己,把夢裡幫梁铖賺到的那200億全賺回來。
賣早餐也隻是現階段,為了打開酒樓的知名度而做的,等到差不多的時候她就會收手再做的,不好跟表哥解釋嘛,她就改口問:“阿蓮呢,昨晚回家了吧?”
周進财也不知道妹妹是怎麼就突然變的那麼絕決,還罵他是蟲是狗的,心裡當然難過,但相比之下,保住他們賴以生存的酒樓當然更重要,所以他說:“咱不管阿蓮了,抓緊把你和鐘sir的婚事辦了,盡早讓酒樓開張吧,不然你也太辛苦。”
想要婚事不起風波就得速戰速絕,趕在包租婆發現之前把它辦完。
但這就要結婚了嗎,跟個長的像狼一樣的男人?
想想鐘sir的眼神,蘇嬌依然覺得好可怕。
搖搖頭将他抛諸腦後,她在賣完早餐後去了趟股票交易所,把林嘉麗給的那三萬塊一筆梭.哈,全買了一支股票。
之所以買它,是因為在夢裡,梁铖會因為那支股票大賺,卻又不肯聽她的話抛掉,高峰被割,蘇嬌氣的騎頭給了他一通暴揍,也是因此,她清晰記得它的拐點。
開酒樓賺原始資金,再炒股賺大錢,蘇嬌這輩子誓要做百億富婆。
……
一大清早,中環警署,單身宿舍樓外。
來自九龍的吳啟律師黑西服筆挺,提一隻上面寫着[蘇記酒樓]的紙袋,見有警員出來就派一隻:“阿sir早,來隻菠蘿包吧。”
警員和律師有往來當然是因為案子,一隻面包當早餐,大家搶着拿。
一吃也無人不誇:“好酥脆,好濃的黃油味。”
陳明也接了一隻,才咀嚼幾下,猛得停嘴,臉黑:“還有嗎?”
吳律師一掏紙袋:“最後一隻。”
陳明接了過來才感慨:“這是我有史以來吃過最香的菠蘿包。”
另有個張sir說:“面包Q彈黃油軟糯,要是再配一杯紅茶應該會更香。”
“這酥皮,這彈滑的瓤,不敢想要是剛出爐,得有多美味。”
鐘天明一出來陳明就給他一隻:“給你留的,快吃。”
鐘天明急着處理完工作好有假期去結婚,快步往辦公樓:“不必,謝謝!”
吳律師跟着他一路快跑,笑着說:“嘗嘗吧鐘sir,這是我們九龍有名的大酒樓外賣檔每早現烤,新鮮出爐,用料考究,風味也是香江獨一份。”
鐘sir充耳未聞,進了辦公室就撲工作。
但張sir卻問:“吳律,這家酒樓在中環有沒有店,我買點現烤給我太太。”
“應該沒有,張sir要喜歡,明天我多帶幾隻來。”吳律說。
張sir忙說:“感謝感謝。”
又說:“以後你要不來怎麼辦,給我地址,我好買現烤。”
陳明也說:“我馬上調到九龍去,可以天天蹲現烤,我也要地址。”
吳律還真被問住了,但紙袋已經丢了,他上哪找地址去。
陳明一翻包裝紙,念了起來:“天後街光明巷蘇記酒樓……”
鐘天明一把奪過菠蘿包翻面,就見底部寫着:蘇記酒樓,地址X,電話X。
最讓他震驚的是,地址下面還有手寫的溫馨小貼士,小貼士的末尾标點符号畫成笑臉的樣子。
那是蘇嬌的習慣。
她從不進廚房,當然不會烤面包。
但油紙上所有的字是她寫的,佻皮可愛,輕盈,還好看。
蘇記的面包就那麼好吃,搞的一衆警員紛紛索要地址,想上門去買?
鐘天明想嘗一口的,但才張嘴,陳明搶奪:“給你的時候你不吃,還我!”
……
捧着紙,鐘sir想起件事兒,明明相完親那天,蘇大小姐信誓耽耽說要請他吃飯,他也一直在等她的約飯電話,可直到現在一無動靜,難不成她沒相上他?
那為什麼媒人又急催他,讓他趕緊找假期好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