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要開始訂車和酒店了。”
桑雅甯在筆記本上勾畫,“車要六座的SUV,酒店最低得五星。”
李蘋:“我說,你們幾個人?”
“兩個啊。”
“兩個人要六座?”
桑雅甯:“車子大寬敞嘛。”
李蘋:“......”
桑雅甯:“我還是第一次到海邊呢,看海需要準備什麼?防曬霜,口罩?啊對,還要有性感的泳裝。”
“桑雅甯。”
“嗯?”
“你能不能清醒點!”
李蘋在嘶吼,“出去玩的每天,聽清楚了啊,是每一天都必須報備。”
“在哪裡,在幹什麼,幾點鐘睡覺,幾點鐘起床,每一項都必須寫清楚,而且要有照片為證。”
“好麻煩。”
桑雅甯小聲嘀咕,“我是去玩,又不是去軍訓。”
李蘋嚷:“,軍訓又怎樣,反正我不能讓好好的白菜被豬拱了!”
桑雅甯不樂意:“你知道自己在說誰嘛?”
李蘋哼哼:“說誰自己清楚。”
桑雅甯氣得直磨牙,轉瞬又笑:“哼,你就等着後悔吧!”
不給李蘋回答的機會,桑雅甯快速挂斷電話。
在她的印象中,李蘋對任何的明星都毫無好感,唯獨談起嚴浩才會蹦出兩句贊美。
桑雅甯決定,一到海邊就将與嚴浩的合照發給她,讓那個家夥好好體會一下什麼是驚喜。
《長夜歌》在收尾階段,殺青的演員們逐漸離開。
桑雅甯将房卡還給酒店前台,戴上口罩與墨鏡,乘坐最早的飛機回南城。
等待檢票時,收到嚴浩的短信,内容隻有四個字:一路平安。
簡練又枯燥的關切,确實屬于嚴浩的風格。
桑雅甯笑,貼着甲片的手指哒哒地敲擊屏幕:“我會想你”。
消息彈入聊天框,心髒撲通撲通地狂跳,腳踝似乎又感受到嚴浩指尖的溫度。
她微微紅了臉,來不及打開飛行模式,就慌裡慌張地把手機放入口袋裡。
橫店至南城,需要三個小時的路程。
桑雅甯總惦記着嚴浩,合上眼也睡不安穩,索性打開相冊,試圖挽回那張略顯呆傻的殺青照。
瘦臉,磨皮,調整飽和度,反複與原圖進行比對。
她看見嚴浩的笑顔,眸子怔了怔,拉動參數條的手逐漸停住。
不知過去多久,飛機嗡鳴着穿過另一片雲。
“嗯......”
桑雅甯輕撫着嚴浩上揚的唇角,笑着嘟囔:“的确很可愛。”
南城的氣溫比橫店高許多,三月初,機場外已經開滿大片大片的迎春花。
桑雅甯拿出手機,想要詢問李蘋停車的位置,剛打開網絡,屏幕上忽而跳出嚴浩的消息。
“嗯,我也是。”
桑雅甯一愣,看了眼來信者的備注,确實是嚴浩沒錯,握住拉杆的手指卻恍然放開,行李箱跟脫缰的馬似地順着滑梯往前沖。
“小姐,你的箱子跑啦。”
有人在大聲喊。
桑雅甯驚叫,來不及提起裙擺,連忙慌裡慌張地往前趕。
呼吸越來越急促,心髒仿佛要躍出胸膛。
她依舊肆意地笑着,從未覺得南城的天空如此明媚。
回到家,桑雅甯将嚴浩送的紫羅蘭養在花瓶中。
雖然知道這隻是殺青的禮物,她卻舍不得将花丢在酒店裡,是小心翼翼地捧着護着,一路從橫店帶回南城。
澆過水的紫羅蘭似乎恢複些生機,連耷拉着葉片也變得更翠綠。
桑雅甯在花瓶周圍左右繞,一會半蹲着,一會又舉起手機,想要找出最完美的拍攝角度。
有暮光斜斜照進來,花的影子恰巧投于奶白牆面。
她屏住呼吸,指尖在屏幕上輕輕跳躍,将拍好的照片發給嚴浩:“希望鮮花能給你好心情。”
滴滴—
消息發出的瞬間,立刻得到回應。
嚴浩附以橫店的雪景:“不知南城是否有好天氣?”
桑雅甯站在立身鏡,伸手去旁拍窗外的太陽:“晴空萬裡,陽光明媚。”
等了等,才收到嚴浩的消息:“嗯,好看。”
桑雅甯笑,準備向對方展示自己頗具傳奇色彩的攝影經曆。
恰時,來信的提示音卻再度響起。
嚴浩說:“拍攝還有五日結束。”
原來還有五天啊......
桑雅甯悻悻然垂眼,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嚴浩見面。
四天,三天,兩天......
時間每往後推進一次,心情都要比先前激動。
嚴浩經常給她說起片場的見聞,言辭間已不見先前的嚴肅。
桑雅甯想,或許嚴浩與她有着相同的期盼,他們都滿心歡喜地迎接重逢的日子。
寫日程計劃,搜冷門又好吃的餐廳,找适合拍照的地方。
桑雅甯把玉海的地圖塞進手帳裡,又在被圈出的日期旁邊畫上五角星。
真好呀,真好......
桑雅甯給嚴浩分享南城的月亮:“今夜月光皎潔,明日一定是晴天。”
“親愛的嚴浩先生,期待與您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