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男人雖然痛的渾身顫抖,肌肉一陣陣的抽搐,牙關卻咬地死死地,至今沒聽到他發出一聲呻吟聲。
随着霁月收針,李叔也收回了按人的手,長時間的維持一個姿勢,他隻覺得渾身僵硬。
霁月拿來紗布簡單包紮了一下,紗布幾乎将男人的上半身都纏了起來,隻剩下兩個手掌,霁月看了看,幹脆将沾滿血的衣服扔在一邊,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命了。
霁月打完結,累的往地上一坐,這發育不良的小身闆,可累死她了,要在現代,往手術室一躺,麻藥一吸,不過半小時的事,哪用折騰這大半宿。
當然,可能,她技藝不精也是很重要的理由,不過她是學中醫的!外科手術,那不在專業範圍内,她覺得是可以被理解的。
李叔給男人換上一條自己的褲子,幫霁月收拾好地方,擦幹血迹,給昏睡過去的男人蓋上了厚厚的被褥,交代霁月鎖好門戶,便離開了她家。
霁月回房,溫溫熱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凍了一天的霁月發出了舒服的歎息聲。
謝天謝地,這個時代雖然沒有地暖,沒有空調,好在還有熱炕,每天都燒的房間裡熱烘烘的。
霁月脫下身上沾滿血迹的衣服,将束胸的紗巾解下,簡單擦拭了下,看看自己幹瘦的身材,悲從中來。
什麼時候才能養出點肉啊,她雖然不靠顔值吃飯,但哪個女孩子願意看着自己跟個骷髅架似的,躺在炕上都咯的青一塊紫一塊的。
霁月看着鏡子中瘦弱的臉蛋,暗自下決心,她一定要賺夠錢,等她有了錢,就去南方開藥鋪。
每天拿牛奶泡澡,每天一碗燕窩,她也要過上身嬌肉貴的大小姐的日子。
想到這裡,她爬到炕上,打開床頭的櫃子,拿出一個灰撲撲的破瓦罐。
“來,我的小寶貝們,讓我來看看你們有幾個啦!”
從瓦罐裡掏出一個布包,布包裡倒出來幾粒散碎銀子和一堆銅闆。
之前買這屋子的時候幾乎掏空了所有的家底,還跟李叔借了點才夠的,她得再加把勁,今年把李叔李嬸的錢給還上,之前聽李嬸的意思,好像是要給天昂哥娶媳婦的意思,不管古代還是現代,結親總是一大筆的支出。
霁月咬咬牙,拿出了一個碎銀子,明天還得給那個男人再去配點藥,今天縫完針後,系統又提示了,這人還重了毒,隻是不是緻命傷,她在李叔面前也不好多說,明天按照系統給的提示,把藥去配齊了,先給人把毒解了。
将錢重新收好,嚴嚴實實地藏回原處,躺在燒的熱烘烘的炕上,腦子裡盤算等這大風天過了,把前陣子挖來的草藥再重新曬一曬,拿去賣了,又能給她的小金庫再添一筆,迷迷糊糊地也就睡過去了。
第二日天剛擦亮,霁月便醒了,自從來了古代徹底告别以前的生活作息,現在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起身仔細聽了會,隔壁房間似乎一點動靜也沒有。
這麼重的傷?吭也不吭一聲嗎?
還是,昨天的蒙汗藥下猛了?
别是死了吧!
霁月忙起身穿好衣服,打開小房間的門,給仍然昏迷着的男人把了把脈,很好,掌下的脈搏磅礴有力,果然是戰鬥力爆表的古人,這傷要在現代人身上,還在荒野求生了一把,這個時候,怕是已經開始有巨人觀了。
霁月起身去廚房準備今日的早飯,身後的男人緩緩地睜開了緊閉的雙眼,那是一雙漆黑深不見底的雙眼,眼睛盯着霁月的背影仿佛一匹蟄伏在山林深處的野狼,随時都會暴起,将獵物撕個粉碎。
其實昨夜後半夜他就已經醒了,傷口也被人處理縫合了,在摸不清來人是敵是友之前,他選擇按兵不動。
隻是他沒想到,早上開門進來的,會是一個看起來殺傷力全無,甚至還有些幹瘦的女孩,是這家人的孩子?那這是哪裡?怎麼會讓一個小孩來給他診脈?
他記得昏迷前,他已經逃到大昭國邊境,隻要能擺脫追兵,他就能回到滄瀾國,找到舊部,揪出這一切的幕後主使。
他的好大哥,滄瀾國的大皇子—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