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他深邃的眉眼,黑沉的雙眸亮的讓人心慌,薄唇緊緊地抿着,霁月幾乎要被眼前人的美色蠱惑。
“我不知道!”霁月退開一步,伸手将人推開去。
不要拿美色來考驗同志!她沒多少毅力可以被考驗!
“你是不是想始亂終棄?”
霁月本就因為宿醉發脹的頭,被他一通胡攪蠻纏後,更是嗡嗡響,這都什麼玩意,“你到底讀沒讀過書?始亂終棄是這麼用的嗎?”
“當初你給我縫針的時候,又摸又看的,你現在不承認了?”
……
人在無語時真的會笑。
“霁月,我隻要你一個承諾,在我回來之前,不要答應别人的求親。”
“那你……”
“兩年,最多兩年,我一定回來。”似乎知道她要問什麼,急急地打斷了霁月未出口的話。
兩年,足夠他找到證據,掰倒南辰,把局勢穩住,說服母妃,納霁月為側妃,進了府,隻要他護着,就算是母妃安排的王妃也别想欺負她。
“你讓我想想。”霁月将人推出房門。
南初看着在他眼前合上後不停晃蕩的木門,不耐地皺了皺眉,他走之前一定要讓人把這院子修好,這冬天漏風,夏天漏雨的破門,突然一刻也忍不了。
午飯後,天昂過來說街上有集市,想着霁月最愛湊熱鬧,問她要不要去街上轉轉。
霁月興高采烈地拉着二人便往街上去。
立春後,天氣回暖,出來走動的人也逐漸變多了,本就不寬敞的街道熙熙攘攘擠滿了人。
霁月身量小,在人群中左鑽右鑽,沒一會便過了橋,不見了身影。
南初往前疾走了兩步,站在橋上,想要追,又不知往哪裡去,着急地看向天昂。
“急什麼,霁月在這裡生活了兩年了,你還怕她跑丢了不成。”
“萬一她被人欺負了呢?”
“誰能欺負的了她啊!跟頭小野狼一樣。”
“你就這樣做人哥哥嗎?”南初身形高,站在人群中高出不少,可望出去都是黑壓壓的人群,根本不見霁月的身影。
“在沙陀鎮,她最大的煩惱不過是每日上哪裡采藥,可若跟你走了,她的煩惱會不會超出她能應付的範圍,阿鲲,你想過嗎?”
“我會護着她的,不會讓人欺負她。”
“阿鲲,我知你身份不簡單,你的生活中可有能容下霁月的地方,你的母親,你的親族,容得下她嗎?他們若仗着身份欺壓她呢?她一個無親無故的孤兒,能依仗的就隻有跟你那虛無缥缈的感情。”
“虛無缥缈?你若不信,我可以立誓。”
“你們在說什麼?這麼嚴肅。”霁月抱着滿滿的一盒點心從天昂身後探出。
“沒什麼,随便聊聊。”天昂拿起她手中的點心,“這是什麼?”
南初摸了摸鼻子,眼神轉向河面,忽然見到河邊的柳樹下站着一個身着粉衣的女子,看到他後,擡起手,興奮地直搖,半個身體挂在河邊的扶手上,幾乎快栽進河裡去。
“那是誰?認識你們嗎?”南初朝前方點了點頭,隻見那女子更興奮了,縮回手,使勁往這邊擠過來。
天昂和霁月轉過去時,那粉色女子已被人群淹沒,看不清面容。
三人剛一轉身,那粉色女子已經擠到橋邊,尖叫着沖過來,“鲲哥哥~~”
三人不禁齊齊地打了個哆嗦,霁月和天昂互看了一眼,齊齊地往後退了一步。
“你誰啊?”南初伸出手,使勁地抵着粉衣女子想要抱住他的雙手。
“鲲哥哥,我是三妞啊,上次我讓石媒婆去你家提親,你怎麼給拒絕了呀?你是不是害羞?”
天昂轉過頭,看向霁月,幾乎崩潰地問,“這人誰啊?”
霁月上前一步,悄聲說道“上次跟你求親的李三妞,李大壯的姐姐。”
南初聽罷,收手往側面一躲,李三妞撲到了霁月面前。
霁月本能地伸出手接了一把,看到人站穩後又忙得收回了手,她可不想趟這渾水。
“月妹妹,你幫我跟鲲哥哥說說好話呀。”李三妞一把扯住了想要偷跑的霁月。
“李三妞,我還是習慣你叫我時霁月,還有,你這聲音,你早上被鴨子攆過嗎?”聲音能夾死蒼蠅。
“時霁月,你别敬酒不吃吃罰酒。”說着話,伸手使勁一推。
霁月本就站在橋邊,想擠過人群下橋去,李三妞這當胸一把,直接将人推進了河裡。
南初見狀,一把撈開擋在前面手足無措地李三妞,“滾。”聲音銳利地仿佛有刀子滑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