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一開始李秋香隻是在窺探,但看着看着,她就認出李秉了。
待宋音離開後,李秋香立刻飛快過去,叫了聲:“李秉。”
李秉轉頭,見是李秋香,忙斂了失态,叫了聲:“秋香姐。”
李秉和李秋香娘家是同村,之前李秉去譚家為譚琢看診時,兩人認出了彼此。但他們雖是同村,可兩家并無太多交集,所以也僅限于見面時會打個招呼而已。
李秉同李秋香打完招呼後便要離開,卻被李秋香叫住。
“正好我這幾日身體有些不适,本想去你的醫館尋你替我瞧瞧的,沒想到竟然在這兒碰見你了。你這會兒要是不忙的話,不如我請你喝茶,你替我診脈瞧瞧?”
李秋香目睹了他們兩人先前的那一幕,遂想留住李秉,從李秉這裡打探消息。
說完之後,李秋香也不給李秉拒絕的機會,直接熱情的招呼李秉到一旁的茶攤上落座。
這茶攤不知是位置不佳,還是茶水口感不好,并沒有客人來光顧。但李秋香還是忍着肉疼給了攤主兩個銅闆,讓他上兩碗粗茶來。
攤主收了銅闆,麻利的上了碗茶後,便又回到茶攤後打盹了。
李秉本想着替李秋香看完就走的,沒想到李秋香并不伸手,而是問起了宋音:“我剛才遠遠瞧着,你是在同宋音說話?”
李秉原本下意識想否認,但想到李秋香說,她剛才遠遠看見了,遂隻得點頭。
“是。秋香姐你也知道,我從前時常去為譚琢看病。”
這事李秋香自然知道。
從前她也沒往别的地方想,但剛才瞧見李秉和宋音說話的模樣,她突然覺得,這對她來說,可能是一個天大的好機會。
“我自然知道。”說到這裡時,李秋香又裝模作樣的歎了一口氣,“不過想必你應該也感覺到了,現在的宋茵,跟之前的宋茵完全是判若兩人了。”
李秉自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但這話他不好接的,遂隻能沉默以對。
李秋香卻毫不氣餒,而是絮絮叨叨同李秉說了譚明铮離世後,宋音對他們譚家人的種種。
然後,李秋香蓦的話鋒一轉,将話題又扯到了李秉和宋音身上。
“秉兄弟,姐也不拿你當外人,所以姐就直說了啊!我還記得,之前你每次去琢兒看病時,宋茵都會特意梳妝打扮,而且她每次看你那個眼神,哎呦,那簡直是……”
“秋香姐,你誤會了,我和譚夫人之間清清白白,什麼都沒有。”李秉打斷李秋香的話,迅速解釋。
他确實想過要抱緊宋音這棵大樹,但先前宋音的态度已經擺明了此事怕是希望渺茫。若是希望渺茫,李秉不願意沒撈到銀錢,反倒還賠上他的名聲。
見李秉說完這話便要走時,李秋香忙一把拽住他的袖子:“欸,秉兄弟,你别急着走啊!你難道不想知道,譚明铮給宋茵留了多少銀子?”
李秉聽到這話時,身體蓦的一頓。
他确實挺想知道的。但知道又有什麼用,現在的宋茵已經不像從前那麼好騙了。
“我……”
“而且你就不想得到那些銀子嗎?”李秋香打斷李秉的話。
李秉猛地看向李秋香。
李秋香說了宋音設計從譚母那裡要來的三百兩之後,又說起宋音如今揮霍無度一事,末了又說到譚明祖前幾天過來找譚有良夫婦時,同他們又說了一件驚天大事。
譚明祖的朋友曾親眼目睹宋音去過錢莊。
一開始他們還隻當宋音是去存銀子的,但上次宋音拿那一百兩時,眼睛都不眨一下時,他們便覺得,宋音并未将那三百兩存起來。
可若不是存銀子,那去錢莊就隻剩下一種可能了。
後來譚明祖想方設法的搭上了錢莊夥計那條線,在将錢莊夥計灌醉之後,從錢莊夥計口中套出譚明铮在他們錢莊存有一筆銀子。
不過錢莊夥計知道的消息有限且有些錯誤,他同譚明祖說,這筆銀子是譚明铮存給雙生子姐弟的。
而譚家人在知道這個消息後,分别去找宋音和錢莊鬧過。
宋音那邊一口咬定沒這回事。
他們去錢莊鬧,錢莊掌櫃也不承認,并且還将洩露客人消息的夥計辭退了。
之後譚明祖又從那被辭退的夥計口中套問得知,譚明铮存在他們錢莊的那筆銀錢,隻有宋音才能取。
譚家人頓時被氣了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