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之家着火了?怎麼這麼着急?
顧衍之剛一離開,醫生便停下了手中正在收拾醫療器具的動作,掏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低聲道:“人走了。”
夏輕聽到這話,心裡“咯噔”一下,頓時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沒過多久,一個戴着墨鏡的中年男子走進了房間。他面色冷峻,一言不發地遞給醫生一個黑色的物體,聲音冷冰冰地說道:“老闆的意思是把這個安在貓體内。”
夏輕好奇地擡頭看去,這不看不知道,一看整隻貓都懵了,那竟然是一個竊聽器!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對方難不成是想把這玩意兒安在自己體内?
這簡直是瘋了吧!
這會死貓的!
夏輕望向外面,心想雖然不知道對方有什麼目的,但絕不能坐以待斃,必須趕緊逃跑。
就在醫生手持注射器,正打算給他打麻藥的千鈞一發之際,他奮起反抗,猛地一口咬在醫生手上。緊接着,迅速跳起來,不顧一切地朝門外沖去。
身後随即傳來一聲怒罵:“靠,捉住他!” 但此刻的夏輕哪敢回頭,唯有拼盡全力,朝着前方沒命地奔跑。
夜晚的城市華燈初上,景色格外好看。夏輕卻無心欣賞,隻是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心中滿是迷茫,不知該去往何處。
他的思緒飄到了大伯身上,本想投奔他尋求庇護,可腦海中又浮現出在公司時,大伯毫不留情踢自己一腳的場景,這讓他陷入了深深的猶豫不決之中。
難不成自己真要淪為流浪貓了?不過這樣也好,最起碼不用見到顧衍之那張讨厭的臉了。
夏輕邊想邊漫無目的地走着。走着走着,他瞧見不遠處公園的椅子上似乎躺着一個人,光線太黑有些看不清,走近,發現旁邊還坐着一隻貓。
雖說是白貓,但這隻貓看着髒兮兮的,毛發已經快變成了黃色。
他剛一靠近,白貓瞬間從淺寐中醒來,圓溜溜的眼睛滴溜溜一轉,上下打量他一番,而後滿是崇拜地眨着眼睛,脆生生問道:“你就是打了阿虎的喪彪?”
夏輕愣了一下,片刻後才反應過來,對方所說的阿虎就是剛才在寵物店裡的那隻狸花貓。
“你怎麼知道?”夏輕滿心疑惑,畢竟此事剛發生不久,難不成動物還像人一樣,有手機能随時互通消息。
“因為阿虎打架很厲害,他以前還經常欺負我們。”白貓說着,語氣裡透着些委屈,“聽說它被打了,我們都很高興。”
難不成啊虎以前也是流浪貓?
夏輕看向躺在椅子上的人,大概看了看對方的穿着,不太像流浪漢,而且莫名眼熟,他問白貓:“你坐在人旁邊幹什麼?”
“我坐在這裡,其他貓就以為我有主人,不會來咬我了。”白貓邊解釋,邊警惕地四處看了看,又往老人身旁挪了挪。
“名名,你在哪?”睡夢中的老人嘴唇輕啟,低聲呢喃着。夏輕心中好奇,不自覺湊近一看,刹那間,雙眼猛地瞪大。
眼前的老人竟是自己剛回國時才見過的,患有阿爾茨海默症的爺爺!
夏輕見狀,心中一驚,連忙湊上前去,連着叫喚了好幾聲。然而,爺爺卻像沒聽見一樣,毫無反應。夏輕一下子急了起來,滿心的無助如潮水般湧來。
爺爺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親人,他原以為顧衍之心狠手辣,但會對老人手下留情,沒想到居然如此蛇蠍心腸。
夏輕震驚地發覺,自己在這緊急時刻,第一時間想到的求救對象竟還是顧衍之。
真是可笑!
他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大伯了,可大伯的家離此地有十多公裡遠,若把爺爺獨自留在這兒,實在讓他放心不下。
無奈之下,他隻得向白貓求助,懇請它先幫忙照看爺爺,自己則跑去尋求援助。
夏輕朝着過往的車輛不斷地叫喚着,聲音裡滿是焦急與渴望,然而,沒有一輛車願意停下來。那些飛馳而過的車輛,帶起一陣風,有些甚至差點就壓到他。
此刻,無助的情緒如潮水般将他徹底淹沒,讓他感到無比的絕望和孤單,這種感覺和幾年父母去世時一模一樣,而這一切都是拜顧衍之所賜。
就在夏輕幾乎要放棄的時候,一輛車緩緩停下,明亮的車燈直直打在他身上。起初,夏輕以為這人也會像其他人一樣,不過是停下來拍拍照而已。
可當聽到熟悉的聲音,看清來人時,他心裡頓時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