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之的公寓在五樓,站在陽台上剛好能望見學院裡的球場、宿舍以及教學樓。夏輕對此十分不解,不明白對方為何要在這兒購置一套公寓。
難不成是為了監視自己?
顧衍之洗完澡後,給三花倒了些貓糧,見小貓一直待在陽台,便走過去問道:“在看什麼呢?”
“要你管!”夏輕猛地一扭頭,便走進了屋内,接着開始狼吞虎咽地吃起飯來。
顧衍之半蹲着身子,看着小貓進食,嘴角微微上揚,輕聲說道:“土豆,等會你乖乖在家,爸爸出去見個人。”
聽到這話,夏輕吃飯的動作陡然停下。顧衍之這是要去見誰呢?
不行,等會兒自己得偷偷跟過去瞧瞧。
打定主意後,夏輕才繼續吃飯。
沒過多久,顧衍之果然穿上外套出了門。夏輕被鎖在家裡,心裡有些着急,最後隻能來到陽台邊,向下張望。
五樓,不算太高。自己可以先跳到别家的陽台上,然後一層一層地往下走。
成功來到地面後,夏輕卻沒看到顧衍之的身影,他連忙使勁嗅了嗅,試圖追蹤對方的蹤迹。
這邊有熟悉的味道,難不成是進學校了?
夏輕小心翼翼地邁着貓步,有些心虛地走進了學校,生怕保安把自己當成攜帶病毒的野貓給攔下來。
好在保安沒有注意到他。走進校門後,夏輕一眼就看到顧衍之正和一位老頭在交談。
看清老頭的面容後,夏輕不禁有些震驚,顧衍之竟然認識自己的導師?
為了聽清兩人的對話,夏輕悄悄靠近,然後躲在了一根柱子後面。
“顧先生,您是說夏輕他成了植物人?”威廉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問道,語氣中滿是難以置信。
顧衍之點了點頭:“是的,我這次帶他來英國,就是為了給他治病。”
“顧先生放心,我一定會盡力幫您的。夏輕是個好孩子,我和您一樣,都希望他能早日康複。聖托馬斯醫院有很多我的老同學,我會向他們說明情況,全力救治夏輕。”威廉接着說道,“自從夏輕回國後,您就不常來了。上次我還說要請您喝咖啡,一直沒機會兌現,這次您可一定要給我這個機會。”
“很榮幸。”顧衍之的話語中滿是對威廉的敬重,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夏輕在一旁不僅笑不出來,反而怒火中燒。顧衍之心思如此深沉,不僅監視自己,竟然還買通了自己的導師。
說着,顧衍之和威廉并肩走出了學校,夏輕立刻跟了上去。
兩人走進了一家咖啡廳。剛坐下,威廉的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他歉意地說了聲抱歉,便接通了電話。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他隻是簡單地“嗯”了一聲就挂斷了電話。
威廉有些歉意地說道:“顧先生,有個老朋友特别着急,說現在就要過來找我。要是您介意的話,我就和他另約時間。”
“沒關系。”顧衍之禮貌地笑了笑。
夏輕躲在椅子後面,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顧衍之可真會裝模作樣,一想到老師被他蒙騙,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兩人的咖啡剛端上來,門外就走進來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推着一個坐着輪椅的男子。
夏輕看到輪椅上男子的臉,差點驚得叫出聲來。
這不是初中時霸淩自己,大學還和自己同校,經常帶人來找自己麻煩的薛浩嗎?
怎麼才半個多月沒見,他的腿就斷了?
他來找顧衍之做什麼?
夏輕突然想到一種可能,說不定就是顧衍之指使薛浩來找自己麻煩的!
薛浩看到顧衍之,更是驚恐萬分,活像見了活閻王一般。他緊緊拽住旁邊人的褲子,說什麼也不肯再往前走一步。
“爸爸,是顧衍之!快走!”薛浩連忙低下頭,生怕被對方看到自己。一想到自己的腿是怎麼斷的,他就忍不住瑟瑟發抖。
“顧衍之!”薛有為咬牙切齒地說道,“我還沒去找他算賬,他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不對呀,聽這語氣,薛家和顧衍之的關系可不怎麼樣。夏輕決定躲在一旁繼續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