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很不好,爸爸不會抱我,也不會親我。我什麼都不會,他會讨厭我。”土豆費力地組織着語言,半天才把這句話說完。
夏輕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顧衍之像親近貓一樣親自己身體的畫面,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身上的毛都炸了起來,仿佛被電擊了一般。
連土豆這隻不太聰明的貓都能看出顧衍之不喜歡他,顧衍之對他的讨厭簡直太明顯了。
“土豆”在他身體裡醒來後,或許有些人覺得顧衍之對他還不錯,但夏輕心裡明白,顧衍之那些看似友好的舉動,不過是為了他手裡的股份在惺惺作态。一旦他失去了股份,顧衍之肯定會像扔掉破舊鞋子一樣抛棄他,甚至還可能會踩上幾腳。
“那要不這樣,我有辦法讓咱倆換回來,不過在此之前需要你做一件事。”夏輕其實也還沒想好到底要怎樣和三花把身體換回來,隻是顧衍之已經開始懷疑了,當務之急是拿到保險櫃裡的東西,然後趕緊逃得遠遠的,不然自己可就危險了。
“什……麼?”土豆坐直了身子,臉上寫滿了疑惑,眼睛一眨一眨的,像個好奇的孩子。
“顧衍之的保險櫃裡有個東西,你去拿來給我,然後我帶着你先離開這裡,等我們換回來後你再回來。”
“好。”土豆對夏輕可謂是言聽計從,畢竟夏輕是它以前的主人,也是它的救命恩人。它也清楚顧衍之對夏輕的在意,正因為如此,它才會覺得顧衍之不在意它,因為顧衍之總是透過它,尋找另一個人的身影。
第二天,夏輕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動靜,聽見車子離去的聲音後,他知道機會來了,立馬從床上跳了下來,準備開始行動。
他跑到土豆身邊,認真地叮囑道:“保險櫃需要指紋解鎖,你别在解鎖上耽誤時間,直接把保險櫃擡走。”土豆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夏輕小心翼翼地出了卧室門,左右仔細觀察了一番,确認沒有人,對土豆說:“你進去拿東西,我給你放風。”土豆有些迷糊,不太懂放風是什麼意思,但還是聽話地走進了顧衍之的卧室,然後徑直朝着保險櫃走去。
土豆站在保險櫃前,兩隻“手”忙得不可開交,還時不時用力地拍打着保險櫃,試圖讓它“乖乖”打開。費了半天勁,他才想起夏輕的叮囑。
他得把這個東西擡走。
正在土豆俯身擡保險櫃時,一道冷得仿佛能直擊骨髓的聲音在它身後驟然響起。
“你不是夏輕。”
土豆的動作瞬間僵住,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這一刻凝固。它緩緩轉過頭,隻見顧衍之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後。
半拉開的窗簾恰到好處地遮住了顧衍之的半邊身子,讓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種神秘又壓抑的氛圍之中。他的臉陰沉得可怕,緊緊地盯着土豆,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它的僞裝,直擊靈魂。
顧衍之壓抑住怒火,冷聲質問:“你是誰?你把夏輕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