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等了會兒沒聽到回應,眉頭輕皺地重複了一遍:“謝祈音?”
一分鐘過去,依舊沒有回應,反而水花聲更響了。
顧應淮沒再猶豫,直接推開了玻璃門。
一推開門,朦胧的熱氣就撲面而來。
顧應淮稍稍揮開霧氣,看清楚了半躺在浴缸裡的謝祈音。
她整個身子都隐匿在了泡沫下,隻露出了線條柔美的脖頸和腦袋。
謝祈音微微搭着眼皮,整張臉白裡透紅,有種遮不住的嬌媚感。細密的水珠覆在白嫩的肌膚上,更顯禁忌。
她的右臂藏在水下生疏地動着,鼻腔裡偶爾溢出兩聲嘤咛,輕易就讓他猜到了她在幹什麼。
雖然目前這情形用不上“還好”二字,但至少沒出事。
他眸色幽深,沉聲提醒:“祈音,你走錯房了。”
謝祈音腦袋還是飄飄的,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剛剛好像有人喊自己。
她睜開眼,漸漸看清了顧應淮的臉,下意識忽略了他的後半截話,然後很乖地笑了笑。
“你從我夢裡走出來啦?”
顧應淮身形一滞。
夢裡?
謝祈音做春.夢夢到的是他?
謝祈音看向沉默不語的顧應淮,将有些粘膩的右手抽出水面,展示給他看:“都怪你,它都成這樣了。”
下一秒,她擡起雙臂,軟聲撒嬌:“抱抱,你抱抱我。”
少女的聲音像是融在了糖裡,聽起來甜得要命。
顧應淮不是個禁欲的人,這樣明晃晃的引誘讓他眼眸瞬間攀上了一層欲.色。
他深吸一口氣,緊緊壓着心頭的欲念,将謝祈音從浴缸裡拽了起來。
顧應淮随手扯過一條毯子将她迅速裹住,然後把她攔腰橫抱至外邊的梳妝台上。
謝祈音渾身滑膩,帶着水汽直接貼在了他身上,打濕了一片襯衫。
顧應淮克制着自己,低聲問:“祈音,你知道我是誰嗎?”
謝祈音貪圖他身上的熱意,貼得更加近了。
她仰着頭,目光順着男人高挺的鼻梁往下,最終停在了薄唇上。然後用食指點了點,嬌俏一笑:“知道呀,你是我夢裡的顧應淮。”
顧應淮眼神黑沉,嗓音低啞:“隻是顧應淮?”
他話裡有話,語氣暗含警告。
但謝祈音根本不在乎。
管他的。
顧應淮就算是顧時年的小叔,她也要上。
好不容易可以這麼放縱一次,難不成還要為了顧時年四大皆空?
她手不老實,邊摸邊不開心地說:“上次你來都隻是親了親我,這次就讓我上上嘛。”
謝祈音的話大膽而露骨,顧應淮心底的弦瞬間緊繃起來。他喉結微滾,驟然禁锢住她作亂的手。
他面不改色地俯視謝祈音,但她隻是滿臉無辜地看他,哼聲撒嬌。
良久,顧應淮松開了手。
他後退半步,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含在嘴裡,擦響打火機砂輪點燃它。淺淺的白煙飄起,顧應淮旋了圈脖子,稍微冷靜了點。
他斜睨過去,看清了她腕骨上因他失控而留下的淡紅指痕。
真是瘋了。
這他媽的是謝祈音。
他将沒抽完的煙碾滅,眸光漸冷,隻說:“我送你走。”
謝祈音挑起眼尾,搖頭耍賴:“不走。”
語罷,她擡起骨肉勻亭的小腿踩在他的皮帶上,輕柔地蹭着。
顧應淮薄唇緊抿,太陽穴猛跳。
他一把握住她的腳踝,輕斥:“謝祈音。”
顧應淮的聲音很沉,還帶了一絲暧昧意味的沙啞,仿佛是給她下的最後一張通牒。
然而謝祈音醉的時候隻想由着自己的性子來,完全不在乎他的警告。
她嗓音裡蘊藏着濃濃欲望,又重複了一遍:“你就讓我上上嘛。”
下一瞬,顧應淮的理智徹底崩塌。
他摟着她的軟腰,将她抱到了床上。然後單手解開襯衫扣子,探身覆上,侵占欲極強地圈住她細瘦的手腕,不允許她動彈。
謝祈音感受着那連綿的吻,有些不适應地哼了幾聲。
她腦海一片混沌,此時此刻隻有一個想法——好香的沉木氣息,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濃烈。
兩人纏綿着正要進行下一步,倏爾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顧應淮聞聲一停,深深地看了眼呼吸急促的謝祈音。
他松開她的手,疾步下床幫她拿手機,卻發現是顧時年打來的電話。
顧應淮不屑地哂笑一聲,将手機甩回謝祈音的枕邊。
事情似乎變得更加刺激有趣了。
顧應淮雙腿半跪在床上,俯視她動情的樣子,彎腰低聲說:“是顧時年的電話。”
謝祈音神情微頓。
他又問:“你喜歡他嗎?”
她果斷搖頭:“他比你還讨厭。”
顧應淮聽着她嬌俏的埋怨聲勾起唇角:“那挂掉?”
謝祈音沒說話,在心底暗暗吐槽顧時年那個讨厭鬼。
他以為她不想挂,在這不到兩秒的沉默中冷了神色。越界後他不再遮掩分毫,骨子裡的争奪欲瞬間釋放了出來。
顧應淮輕咬着她的耳垂,誘哄:“櫻櫻,挂了,嗯?”
謝祈音回過神來,瞬間臉紅。
她乖乖點頭,柔聲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