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她一直幹坐到了晚上九點半,什麼東西都沒吃。等結束最後一筆時,謝祈音的肚子已經餓得受不了了。
她反手捏住脖頸,疲勞地活動了幾分鐘筋骨,然後趿拉着拖鞋去客廳覓食。
餐桌邊,卞清聆還在看設計稿的反饋。見謝祈音出來了,她示意地推了推面前的沙拉盤子。
謝祈音吃飯禮儀一直很好,就算是吃沙拉也是慢條斯理的。隻不過她剛吃兩根草,莫名把自己幻視成了一頭剛勞作完然後狠狠犒勞自己的牛。
她沒忍住,跟卞清聆說了這個想法,把人笑得不行。
過了會,卞清聆撂下資料,有些好奇地問:“櫻櫻,你打算什麼時候回缇山北巷?”
謝祈音動作一頓,可憐巴巴地問:“你不要我了,打算趕我走嗎?”
她捏了捏鼻梁,坦白:“噢那倒不是,我就是打算問清楚然後幸災樂禍。”
“……”
謝祈音憤憤地低下頭繼續啃草,思索片刻,回她:“哎其實也躲不了多久了,過幾天我就得回去,多半會碰上顧時年。而且顧應淮的姐姐要辦婚禮了,邀請了我做伴娘。從小到大她對我還挺不錯的,加上顧謝兩家的情誼,我也沒有拒絕的餘地。”
卞清聆點點頭,接過謝祈音的話茬:“如果是以伴娘身份參與婚宴,那免不得要跟顧應淮碰面。”說完,她沒忍住笑出聲來。
謝祈音聽着這聲帶有看熱鬧意味的笑,耳尖微紅,把頭埋得更低了。
吃完沙拉後,她把行李箱的睡裙和瓶瓶罐罐都拿了出來。邊洗漱邊不厭其繁地進行自己的保養工序,一眨眼就消遣掉了不少時光。
上床前,謝祈音将畫稿導到了WeWe裡。排完版又附加了一定的解說,然後選擇了定時發送。
做完所有事情後,時間已經到了淩晨一點。困意猛然襲來,她窩在被子裡沉沉睡去。
第二天等謝祈音醒來時,卞清聆早已勤勤懇懇開着代步車去上班了。
她懶洋洋地提起掉下肩頭的吊帶,翻了個身,打開手機看微信。
果然,卞清聆早就留下了甜蜜囑咐:【媽媽的好鵝寶,你的早飯已經溫在了電飯煲裡,記得吃(皇帝駕到.jpg)】
卞清聆知道她愛吃城隍記家的蝦餃,昨晚咬咬牙點了好幾盒生蝦餃回來凍着。
謝祈音也是立馬懂事地回:【謝謝卞總(跪謝臣服.jpg)】
她下床洗漱完,慢悠悠地蕩去了廚房。然後點開了微博,看看今早上更新的反響如何。
結果一點開主頁,WeWe自動生成的分享鍊接下全是連串的彩虹屁,含糖指數超高,把謝祈音哄得不知東西南北。
【@池穗穗穗子:救命好絕!我一看到勞斯的畫就呼吸急促,心跳飛快,淨化空氣的能力趕超亞馬遜雨林!】
【@郁彌玉米米米:好奇怪,這幅畫不是可愛風,不是清純風,不是禦姐風,而是我看了會發瘋。】
【@你挽星河歸:老師(嚼嚼嚼),這次的飯(嚼嚼嚼)太香了(嚼嚼),俺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飯(嚼嚼嚼),下次有這樣的飯繼續叫俺(嚼嚼嚼)。】
嗚嗚嗚,都是好可愛的評論!
好滿足!!!
謝祈音幸福地嗷嗷叫,腦子一熱就在底下回了句:【我一定會更加努力地給大家産糧(奮鬥)(下定決心)】
她在心底嘿嘿兩聲,感覺自己的心情都被治愈了不少。
謝祈音吃早飯的時候手機震動個不停,一看微信,發現是圈裡的那些大小姐們在約她出去玩。
她挑了挑眉,繼續維持還在M城的人設,都以沒回國的理由拒絕了。
接下來的幾天,謝祈音每天都窩在悅隽風華撸貓、當卞清聆的吉祥物。
就在卞清聆咬牙快要受不了她過得這麼清閑時,顧矜枝突然發來了消息。
【矜枝姐:祈音,回國了吧?】
【矜枝姐:明天下午兩點來一趟顧家可以嗎?】
謝祈音嚣張氣焰立馬消熄,她以手支額,半天憋出句:【回來了,好的。】
隻是她沒想到,回缇山北巷雖然沒碰上讨厭鬼顧時年,但碰上了顧應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