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轉頭盯着他說:“顧應淮,你必須要給祈音寫備注。”
顧矜枝的嗓音裡夾雜了一分惱怒和無奈,讓謝祈音意識到這其中似乎有故事。
她昂起腦袋,透過屏風接話:“怎麼啦?”
她不問還好,一問顧矜枝就有話要吐槽了。
顧矜枝極其無語地回:“天哪,祈音,你根本不知道這個人有多離譜。他不愛給長輩以外的人留備注,還喜歡删聊天框,所以經常弄沒聊天記錄。結果我每次找他,他都要給我發個問号來問我是誰,給我氣得半死。後來我幹脆就把微信名改成跟我名字挂鈎的了,這樣他一看就知道是我。”
謝祈音:“……”
很好,很符合顧應淮的人設呢。
她這邊的量體師沒幾下就結束了測量,記錄完後又忙找下一位女士進來。
謝祈音走出去又陪着坐了一會兒,決定先回家。
顧矜枝見她準備離開,多問了句:“祈音,晚上留在家裡一起吃個飯吧?”
謝祈音聞言擺擺手,認真回:“不了矜枝姐,前幾天我媽特意讓王嫂打了幾罐麻醬回來,我答應了今晚陪她一起在家吃火鍋。”
顧矜枝見她有安排了也就沒再多說,隻多捎了一句:“行,那大後天你有空嗎?”
謝祈音粗粗回想,然後回:“應該是有空的。”
顧矜枝笑說:“祈音,大後天跟我們一起去西發騎馬吧,相當于婚前聚會了。”
她聞言撩起眼皮,回望屏風。
沒記錯的話,西發國際馬術俱樂部是裡頭那位李氏小千金的創業資産。
不久前,她跟華彙二公子訂了婚。比起來,算是高嫁了。
他們去西發相當于是給她賣個人情,幫着撐一撐腰,讓她婚後也可以好過一點。
想到這,謝祈音點點頭,乖巧地回:“好,出發前你給我打電話就好。”
謝祈音離開後沒多久,這邊也差不多都測完了。
顧矜枝遙遙喊了聲顧應淮,讓他把桌上的尺寸表拿給量體師。
顧應淮聽着這毫不客氣的使喚瞥她一眼,決定婚禮後和秦晏舟的合作要多收點錢。
他閑庭信步地走到桌邊,剛掃了一眼尺寸數據就發現了不對。
其他人的不清楚,但謝祈音的胸圍肯定不對。
顧應淮随手拿過筆,漫不經心地在那個數字下點了點,然後遞給了正在收拾東西的量體師們。
他撂下東西沒再停留,直接離開了缇山北巷。
等他離開後,收拾好東西的量體師也開始複檢尺寸表。
沒一會兒,她驚訝地“咦”了聲,意識到那個被點了幾下的數字确實是寫錯了,上下兩個女士的數據寫串行了。
她疑惑地看了眼門口,猜想應該是顧總點出來的。
但男士又沒給女士量尺寸,他是怎麼知道錯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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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謝祈音先是不顧形象地嗷嗷大叫,把正在忙活的宋韻女士吓了一跳。
她穿着身極具古典美的改良旗袍,從廚房探出身來,無奈地看了眼謝祈音然後出聲制止:“櫻櫻啊,你又要幹嘛,把媽吓一跳。”
謝祈音像個幽靈一樣飄至宋韻身邊,輕聲說:“我要去給矜枝姐當伴娘了。”
“這不是好事兒嗎,有什麼好大喊大叫的。”
她無奈地回:“可是我的伴郎搭子是顧應淮。”
顧應淮?
那個疏離冷漠的身影浮現在宋韻的腦海裡,良久,她“噢”了聲,繼續說:“沒關系啊,就隻是婚禮上合作一下,而且很小的時候你還很黏他。”
謝祈音完全不記得有這種事情了,反問:“真的假的,什麼時候的事兒啊?”
宋韻邊炸肉丸子邊回想:“七歲之前你都很喜歡他,當時你總覺得他是顧家最帥的哥哥。”
謝祈音聽得一哽。
她不得不承認,之所以在M城會有那一晚多半也是被他那張臉蠱惑了。
原來她從小就是顔控啊?
謝祈音偷偷扒拉了兩顆肉丸出來,邊嚼邊問:“那為什麼我後來又不黏他了呢?”
宋韻忽然想起了什麼,神色微變,聲音淡了幾分:“沒有為什麼,你從小就善變,後來你又覺得顧時年是顧家最好看的哥哥了。”
謝祈音:“……?”
她總覺得她媽在往聯姻上亂扯,但聽語調又不像。
好一會兒,謝祈音面無表情地說:“媽,我七歲那年品味下降得這麼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