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糾結該采取什麼方法過濾水時,我聽到了遠處傳來一陣歌聲。我沒聽清唱的是什麼,但是聲音很稚嫩,聽起來像是小孩子随便編的曲子。随着歌聲越來越響,唱歌者的聲音越來越近,我下意識躲進了灌木叢中。
我聽說,也有拐賣團夥用看似無害的小孩子作為誘餌去誘騙人們上當的,我這麼想着,眼睛透過灌木叢的縫隙觀察着來人。
來的是個小女孩,穿着印有小花的格子和服,她哼着歌,看起來也就七八歲的樣子,背着一個不大的竹簍,捧着一個陶罐來溪邊汲水。
......這麼小的孩子就開始自己幹活了嗎?我不禁感慨,但是也不敢放下警惕。
這是被拐賣到了霓虹鄉村嗎?感覺應該比較偏遠吧,沒有信号加上看起來沒有直飲水?
我暗自忖度,見小女孩捧着滿滿一罐水回去,我悄咪咪從灌木叢中鑽出,遠遠跟着。
她應該要回家,先跟着人多的地方看看吧。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被拐賣團夥(?)扔到這裡,但是還是得去人多的地方探聽一下消息,比如這裡究竟是哪裡,能不能去找當地警方求助之類的。
山裡也不能久呆,就怕有野獸。
女孩似乎對這裡也不是很熟悉,她走到一個地方就開始停下腳步四處張望,好像在确認方向,有時看到了什麼野草野菜救停下腳步,摘取了一些後再繼續捧着陶罐慢慢走。
就在我以為我能就這麼跟到她家時,不遠處的草叢裡傳來細微的唰唰的聲音,把我吓了一跳。
處于尾随形态的我對于聲音可以說是草木皆兵的狀态。
難道還有其他人?我停下腳步,躲好,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
發出聲音的地方就在小女孩右後方的灌木中,小女孩好似沒有聽到,嘴中仍在小聲哼着歌謠。而灌木中動靜越來越小。就當我想安慰自己或許隻是小動物時,我看見了一個寬厚的淺黑色鼻頭悄悄嗡動。
這個大小!是熊!
這是什麼熊出沒,是不是還需要有個光頭伐木工啊。我自己在心中忍不住吐槽,試圖壓下心慌。
以前聽到的故事怎麼說來着,遇到熊也别想着爬上樹,因為熊會爬樹。遇到熊隻要跑赢你周圍人就行了哈哈哈....
哈個什麼啊!
我對自己的碎碎念感到無語,看着熊慢慢鑽出灌木叢,對着小女孩呈現狩獵姿态。從熊的頭的大小來推斷,這個熊應該還沒成年。但是那油光水亮的皮毛和十分大的腳掌也能彰顯其力量。
山裡的熊盯上人可不是鬧着玩的。
現在逃跑絕對是最優選。
畢竟這裡人生地不熟,那個小女孩還不能确定是不是拐賣團夥一夥的誘餌呢?僅靠我自己也不是不能找到城鎮,頂多速度慢一點。
雖然這樣給了自己諸多理由,但我的腳卻根本邁不出逃跑的步伐,手也漸漸摸出了防狼噴霧。
小女孩還背着竹簍慢慢走,而那隻熊輕聲輕腳地跟着,打量着這個小小的獵物,似乎在思考發起攻擊的時機。
不需要殺死熊,隻要逃跑就好。我這麼對自己說。
在附近找了一個較大的石頭,我随後放緩呼吸,貓着腳在灌木掩體中靠近。
....3
2!
1!
看着熊離小女孩越來越近,我竄出來高聲大喊“有熊,快跑!”随後狠狠将大石頭扔向熊的腦袋。
“吼!”被擊中的熊發出憤怒的吼聲,向我襲來。我按下防狼噴霧,火辣的液體瞬間射入熊的眼睛。
熊發出痛苦的嘶吼,翻滾在地。我趁機會撈起女孩的後襟,拎着她手上陶罐,帶着她一路狂奔。
我本來擔心防狼噴霧不能發揮“防熊噴霧”的作用,但直到我和女孩狂奔到森林邊緣時,熊都沒追上來。
真是幸運。
我輕喘了口氣,将女孩放到地上。
看着氣喘籲籲瞪大着眼的女孩,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
我的尾随計劃失敗了,現在是完全暴露到陌生人之前了。
我努力裝作雲淡風輕隻是一般路人的姿态。“沒事了,你回家吧。”
還好為了以前一個外貿實習我還學過霓虹語,基本的溝通還是不成問題。我将本來打算用作防禦的陶罐還給女孩,陶罐的水在逃跑時撒去了一半,就像我空空的胃。
一想到胃,我的肚子也開始了抗議,開始大叫起來。
“謝謝姐姐救了我。”女孩子很有禮貌的雙手接過了陶罐,黑曜石般的眼睛映出我窘迫的面容。
“姐姐你要和我一起回家嗎,我們一起吃飯吧?”她仰着頭看着我,眼中有種親昵。
或許是肚子真的很餓,再加上剛剛一起逃跑培養出來的莫名信任感,我和這個叫作【歌】的女孩子一起來到了她的村落。
路上我拿過歌的竹簍背在身上,左右打量着路邊的風景。
沿途的房屋都十分破舊,由木框架和茅草頂組成。路上有水田,但大多荒廢了。雖說是村落,但是村子裡根本沒有什麼人。
歌是個很健談的女孩子,性格十分樂觀。我和她邊走邊聊天,我得知一場傳染病帶走了她村裡的許多人。歌的父親也因此喪命,她的家裡隻有一個病弱的母親。
看起來過于原始破舊的村落,沒有信号的地點,我的心在歌的回答下墜入低谷。
“嗯,歌,我們現在是幾幾年?”
“啊姐姐,我們現在應該是....”
雖然内心已經有猜測,奇異的經曆,不合理的時間和空間,這簡直就是穿越n要素,但真真切切意識到自己離開了以前所在的世界,我還是有些怅然。
畢竟,我的上一份實習工資可還沒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