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數據化我的身體,我都懷疑我的敏捷、力量、耐力都有大幅提升。難道穿越後的風水養人,定能讓我變得更健康,還是醫師的藥劑裡有魚油和蛋白粉啊?
我不得其解,但感覺這也并不壞。如果是醫師藥劑的功勞,下次問問能不能買點來給織子阿姨她們喝喝啊。
咦,不過如果藥劑這麼有用,說不定産屋敷月彥也能恢複健康呢?
我揣着野果,一想到産屋敷月彥,心情有些微妙。就他那種惜命的表現,或許是提前召回醫師了。
那醫師果然應該是先出發了吧,隻是忘記通知我了。到處找不到醫師,我隻好先回到村子,打算睡一覺再趁早出發,等到了産屋敷的宅邸再問問醫師的行蹤。
延遲半天上班顯然也沒讓人覺得好受多少。
第二天早上,我簡單洗漱過後,就打算出發去産屋敷宅邸。我認路還挺強的,雖然幾次從産屋敷宅都是靠着醫師的驢車,但我早在第一次去時就記下了路線。靠步行過去了話,大概也隻是要走半天左右。
揣着織子阿姨給我準備的幹糧,我再次檢查了一下小屋的裝備。我的手機已經交由歌藏在了屋内的最隐蔽處,而防狼噴霧以及一些便攜的武器被放在了就寝的地方。雖然緣一的武力值比較逆天,但是考慮到方方面面的隐患,我還是準備了諸如鋒利的刀刃和一些箭矢。
就是可惜我不會制作火藥。我深感遺憾,但是話又說回來,如果真的制作出火藥怕也比較麻煩,畢竟這可是穿越小說中逐鹿群雄金手指标配。而且火藥放在霓虹這種各村戰争中好像過于逆天了吧。
被自己的想法雷到,我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歌、緣一,你們要好好吃飯哦。我就先去上班啊不是,先繼續去工作了。一些防身的東西放在了......”我看着兩個小不點,開始繼續交代一些事項。
兩個小蘿蔔頭手背在身後,頻頻點頭,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
咦,認真聽講......這倆孩子現在這9歲多的年紀大概也就小學一二年級吧,說起來這個年代有類似私塾能上課的地方嗎?
我有些神遊天外,講話的聲音也頓住了。
緣一和歌好像找到了機會,扭頭相視一笑,然後從身後套出了一個漂亮的花環。
這個花環很漂亮,酢漿草的嫩綠的莖葉纏繞成環,紫雲英點綴其中,煞是可愛。這花環編織地極為精巧,莖葉的尾部都被編在中間,因此沒有草頭冒出。
“哇,好棒的手藝。”我不禁感慨兩個小蘿蔔頭超強的學習能力。我明明也隻是教了她們幾次如何編織。
歌向我招招手,示意我蹲下。我順勢蹲下來,漂亮的花環就被套在了我頭上。
“嗯,果然大小很合适,看來我沒有估計錯。”歌滿意地點頭,轉頭,也不吝贊美緣一,“緣一采的花葉很漂亮哦。”緣一不好意思地笑了。
織子阿姨看着玩鬧的我們,眉眼彎彎。
經過這幾天的觀察,我感覺織子阿姨的身體确實好了不少,緣一和歌的乖巧懂事使得她身上的擔子小了很多,加上養魚和養雞也能有穩定的肉蛋來源,織子阿姨也不再說什麼等她走後讓我好好照顧這兩個孩子的喪氣話了。
之前,我和緣一比劃了許久,讓他嘗試通過通透世界看看織子阿姨是否有血管堵塞或者一些陳年暗疾,得到的結果也是比較樂觀的。
這樣,我終于能放心回城了。
下次回來,要不要買個豬仔呢?我忖度着,告别了他們,邁出了上班的步伐。
但此時的我,根本無法想到,這個下次變得竟然遙遙無期。
産屋敷月彥半躺在床上,半身都是血,案旁是喝了一半的藥。
門是半開的,月光照在他蒼白的臉上,更顯得慘白陰森。
他看着地上醫師的屍體,面無表情。
門外的下女跪坐在門口,身子顫抖,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隻聽到醫生的一聲慘叫,而後便是長久的沉默。
是起了什麼沖突嗎,月彥少爺發怒了嗎?為什麼醫師沒有聲音了。她心裡有着不妙的想法,但隻是低頭看着走廊,似乎這樣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她忽然聽到起身的聲音,一雙赤裸的腳出現在視野之内。
那雙腳沾着血!
她咽了口唾沫,身子更加抖了。
“少爺......”這句話戛然而止。她隻感覺脖子一痛,就再也沒有知覺了。
産屋敷月彥看着自己變得強勁有力的手,有些茫然。難道藥劑是有用的?
他回望内室,醫師還躺着地上,脖子處被一把刀插着,鮮血橫流,早已沒有了生氣。
或許自己做錯了什麼,這個念頭在産屋敷月彥心裡一閃而過。然而下一秒他就對此嗤之以鼻。
他聽見了走廊外傳來的腳步聲,看着地上這一片狼藉。
來不及收拾了啊,他擡頭,看着趕過來驚恐要叫出聲的那個下女,忽然感覺有點餓。這種餓來得迅速又猛烈,讓他無法忽視。以往病弱的身體從未泛起過的強烈食欲讓他陌生。
他的眼神直直盯着闖過來的食物,原本漆黑的眸子變得血紅一片。
沒有任何猶豫,他很自然地上前,在下女驚恐的目光中扼住了她的喉嚨,制止了其即将脫口的驚呼。
然後,他張開了嘴。
食物掙紮時,産屋敷月彥看見有什麼東西掉落,但是他并不在意。
吃得差不多了,他從衣中拿出了個手帕,擦了擦嘴,在其他人來之前悄聲離去。
血泊中,一個草編的中國結吸滿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