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雅那雙渾濁眼珠此時像是要瞪出來一般,瞳孔瞪大、眼神潰散,這雙屬于死人的眼睛就這麼凸在帶着斑的蒼老面容上。
恩雅張着嘴倒在了地上。那顆子彈正中她的眉心,根本來不及救。
我不受控制地緊盯着恩雅此時已是死人的面孔,她最後一刻從勝券在握到驚詫死去的表情轉變深深映入了我的腦海。
她到死都沒有想到自己為什麼會因為這種事而死。
即使是雷電劈到我身邊,我可能都不會如此驚詫。
我沒有與恩雅直接接觸過,但是如果dio的手下真的能稱作是一個組織了話,那麼恩雅絕對是最接近二把手的存在。
我曾打聽出似乎dio手中的資金來源是來自恩雅,他也似乎是憑借恩雅才獲得了替身。
而現在,恩雅就這麼簡單地死在了一枚子彈下。那一枚我本來以為是用來襲擊我的子彈。
我轉頭看向子彈的主人。
黃發的男人還在半開的門那裡,吹了吹槍口上并不存在的煙,眉毛上揚,話裡頗有幾分邀功的意味,“看來我來得很剛好。”
剛好?不,這可不是來得剛好。
這家夥已經在那裡蹲了有半分鐘了。
他怕是看到恩雅對我徹底下殺手時才準備出手的。
這時我才真正理解了DIO寫下的命令的前半段--“會有新的替身使者配合你”。
我還以為是恩雅,卻沒想到是這個黃頭發的槍手。這麼想來,怕是殺死恩雅也是在DIO的授意下的。
那殺死她的契機是什麼呢?對我徹底下死手嗎?
這算什麼,善惡終有主,職場霸淩終會遭報應嗎?
我忍不住吸了口涼氣,越覺得DIO還是超乎我想象的沒有底線。
他絕對不會将自己能穿梭在兩個身體的底牌告訴恩雅,但是哪怕他進行一些暗示,以恩雅對他的忠心,她也絕對不會殺我。
而就現在的情況下看,DIO這家夥恐怕是放出煙霧彈,惡趣味地考驗着恩雅的忠心。不,這不算考驗忠心,隻是但凡恩雅真做出了有害他的行為,哪怕是一絲風險,他都會提前将其扼殺。
我再一次,意識到了自己是在與怎樣謹慎毒辣的家夥在鬥争。
Dio這家夥,沒有一絲人性,再加上他那神秘莫測的替身,我和喬斯達那一群人真的能戰勝他嗎?
但是不等我多想,那個黃發男人将槍口對準了我,撇着嘴,又扣動了扳機。
“現在可還不是什麼該放松的時候呢!别光讓我荷爾荷斯出力啊,空條承太郎他們還在那邊呢!”
子彈飛射而出,這回,我正對着子彈,清楚地看見了子彈是如何在我身前變換軌道,然後繞開了我,直擊身後。
看來子彈也能控制。
金屬相撞的聲音傳來,是[銀色戰車]的西洋劍劈開了子彈。
我避開劍氣,翻身跳到了廚房一角。
随着恩雅的死亡,此時霧氣全然散去。恢複了自由的波魯那雷夫從地上爬了起來,謹慎地看着這兩個DIO的手下。
他們剛剛的談話已經他已經全部聽見了。
“月彥,你這個騙吃騙喝的家夥,竟然背叛了我們!”
波魯那雷夫胸口不住地起伏,他之前覺得月彥這家夥雖然有騙吃騙喝的嫌疑,但是臉蒼白的總是看起來要死了還是把好吃的菜讓給他,結果他就這麼回報他們,作為dio的手下想要殺死他們!
[銀色戰車]舉起了西洋劍,直直向我刺來。
波魯那雷夫的表情很好懂,他臉上全然寫滿了“沒想到你小子看起來一副要死的樣子,竟然還能幹出這種事。”
我能說什麼呢,荷爾荷斯在這裡,我隻能咬着牙躲閃。
偏生荷爾荷斯還在那裡火上澆油,“呵,波魯那雷夫,怪不得月彥給的資料上寫着頭腦空空呢,這可不叫背叛,他本身就是效忠于DIO大人的!”
“哈,頭腦空空,真是有膽啊你小子,竟敢這麼說我。”
顯然荷爾荷斯的話起到了作用,波魯那雷夫歪了歪嘴,[銀色戰車]的動作更加迅猛了,幾乎是沖着把我紮成刺猬。
我在荷爾荷斯看不見的方向對着波魯那雷夫擠眉弄眼,但他顯然沒能get到我的意思,在他心中這成了挑釁,他更加生氣了。
荷爾荷斯嘴上開着嘲諷,手卻很穩地在波魯那雷夫身後舉着槍,找到一個最好的時機。
嘶,荷爾荷斯這家夥,還真不能小瞧了。如果我真是效忠dio,那他與我合作還真是能發揮出超凡的效果。
但問題是我是二五仔,他簡直就成為了放在我身邊的人形監視器。波魯那雷夫又不像其他幾人能秒懂我的顔色。
這樣不妙啊,我看着荷爾荷斯已經扣下扳機,咬了咬牙,一改先前連連後退的動作,一腳直接踹向了波魯那雷夫,讓他一個踉跄,直接避開了那顆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