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色人形替身的出現簡直像是預兆着dio的詐屍,所有人都幾乎是肌肉記憶一般地準備動手了。就連坐在喬瑟夫先生肩膀上的喬納森先生雖然看不見替身,但還是跟随大家嗖一下彈射起步準備戰鬥。
不是!
該打的人已經化成灰了,大家現在先收收神通,快停下來!
在這一時刻,由于太過擔心遭遇友情破顔拳了,我的腦中下意識産生了“要是時間能停止就好了”的念頭。
而跟随着這個念頭的産生,世界的一切在我眼前都發生了變化。
所有人的動作像是按下了慢速播放鍵,變得遲緩極了,動作幾乎是一幀一幀在我眼前播放,而後放緩到幾乎不動的地步。
不,不是他們不動了。
而是,時間,真的停止了!
我回頭看了看那個黃色的人型替身,那個人型替身也歪了歪頭,看着我,一副十分乖順的樣子。老實說,我之前直接看見[世界]這個替身的次數并不多,所以并不了解ta的性格。
不過一般說來人們也不會去研究替身的性格吧,畢竟替身是替身使者的精神能量,一般都是受着替身使者控制。
所以,現在[世界]這麼老實的樣子不會是因為dio死亡精神消散而變得傻了吧。我摸了摸下巴,圍着[世界]轉了一圈。ta似乎察覺了我不想讓ta動,于是繼續保持着歪頭的樣子站在原地。
糟糕,真的有點呆啊。總不至于是因為我繼承了[世界]所以改變了ta的性格吧。
這個猜想頗有些微妙,我頓了頓,總覺得不能再想下去,于是半是逃避地移開視線,然後轉頭看向了動作停滞的夥伴們。
我現在,基本上已經确認了我從dio那裡繼承來的東西了--[世界]
我現在能感受到這種玄妙的狀态,就像一二三木頭人一樣,所有人都像是像是被定住了,而唯有自己能夠活動。在意識到這點後,我内心也難以抑制産生了一種這個世界唯我獨尊的感覺。
暫停時間,真是bug級的能力啊。
這樣子趕死線或者幹活完全一天當作兩天用啊!而且趁時間暫停的時間裡狂點鼠标絕對能成為搶票高手吧!完全不擔心自己以後的生計了呢!
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多麼沒出息,我繼續沾沾自喜地在時間靜止的世界中走動,[世界]默然不語跟在我身側。
我彎腰從[法皇之綠]下鑽過,順手将從喬瑟夫先生肩頭跳下的喬納森先生穩穩放回去,然後忍不住捏了捏[法皇之綠]像是翡翠一樣的漂亮觸手。不過因為隻有替身才能觸碰替身,我沒有意外地摸一場空。
真是可惜。
我的視線又忍不住移向波魯那魯夫肩頭的伊奇,它倒是很淡定,沒有叫出替身,隻是依然巋然不動地躺在波魯那魯夫的肩頭。
不愧是伊奇老大!
我的目光凝視在伊奇的頭頂上,咽了咽口水,眼睛向四周警惕的瞟了一圈,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果斷上前摸了一把而後火速撤退。
哎嘿,真是跟我想的一樣舒服。而且由于平日裡根本不能摸,現在更有一種刺激感,使得手感加倍的好。
不過,[世界]可以靜止多久呢?
在靜止的時間内,隻有我自己走動着,就像一個人走在什麼曆史博物館内,所有的人和物都是被陳列在展櫃中,似乎與我有着天然的壁壘。
或許在某種意義上,能夠暫停時間的人也是時間的囚徒。
我還沒來得及進行些哲學的傷感,目光又忍不住移到了[白金之星]上。随着利落的出拳動作,[白金之星]的頭發和衣物都呈現出飄揚的姿态。
而白金之星的衣物,就隻是兜裆布啊,現在還是飛揚在半空的兜裆布啊!
這是什麼不要看哪裡挑戰嗎?替身衣料這麼少真的好嗎?[世界]也是一樣啊,以人類的标準來看都得被抓起來吧!這不會是精神開放的表現吧?
我一時間槽多無口吐,隻是看着那飛揚的布料瞳孔地震。
隻是,我突然感受到了一種異樣的感覺,有人正在看着我的動作。那是在靜止的時間中做出的“新”動作。
我轉頭朝那方向看去,隻見空條承太郎眨了眨眼睛,略帶疑惑和戒備的看着我。
......
......
等等,你為什麼也能在靜止的時間裡動起來啊,而且偏偏在這個時候,我現在還能解釋點什麼!
時間,快繼續流動啊!
為了避免社死悲劇,在時間流逝前的一秒,我就從波魯那雷夫的肩頭抱走伊奇,然後跳的離大家的射程範圍内遠了一些。
時間,開始流動!
“是我!伊奇能為我作證,替身的事情讓我稍後解釋!”我先發制人舉起了伊奇,然後立馬發表我的無辜宣言。
被迅速轉移的伊奇楞了一下,下意識想龇牙,隻是在看到我後又皺起了眉頭,然後從鼻腔裡發出了不高不低的一聲“哼”。
“我之後會給您買10包咖啡味口香糖的!”這話勉強哄好了伊奇,它從我手上跳下,召喚出[愚者]擋在我身前。
伊奇對我的認可加上我的解釋終于讓大家從條件反射的攻擊中停下,再加上我躲避得宜,總的來說算是虛驚一場。
望着放松下來的衆人,此時我心裡居然還有一絲想法,如果這個時候變成dio的模樣……
不行,太糟糕了。我不會還繼承了什麼dio的壞品質了吧。那樣子逃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吧。
我立馬止住自己腦袋裡的想法,再次看向對面。
喬納森先生奇怪地看了看自己,似乎不明白自己怎麼又重新回到了自家孫子的肩上。他頓了頓,小人偶的嘴一張,問出了關鍵問題,“李小姐,你現在難道也可以像dio那樣暫停時間了嗎?”
“唔,現在看來确實是這樣的,我們先去吃飯吧,感覺要解釋的東西有些多。”
趁現在dio給我的贓款還能用,先花掉一些吧!
我死死避開承太郎望向我詭異的視線,在前頭帶着大家直奔餐廳。
*
“總的來說,我似乎能繼承被我殺死的雇主的部分東西,所以,現在,我應該是繼承了dio的[世界]吧。”
我喝了點開胃酒,言簡意赅地說了一下為什麼[世界]會出現在我身邊。
“哈,還能這樣嗎?這難道是你的替身的能力嗎?那你是怎麼知道這點的呢?”波魯那魯夫撓了撓頭,直擊重點。
餐廳内出現了片刻的靜默。
我垂下了眼,看向了杯中的開胃酒。酒液中映出我的臉,沒有什麼表情。
這是我一直沒向人坦露的東西,比起說是什麼不可言說的秘密,這對我來說更像是一種難以吐露的經曆,因為分享這類經曆并沒有什麼用。
我不知道穿越的原因、契機,即使告訴他人可能也隻是給他人徒增煩惱。
這或許就是無常的命運呢?無論是“幹一行倒一行”的詛咒,還是莫名其妙地穿越,我都不能理解。即使努力好好生活,但是隻要命運女神撥弄手指,我似乎就隻能像浮萍一般随之遊動。
沉默的時間有些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