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及他的視線,那個藍發的人偶展顔一笑,“我是喬納森·喬斯達,很高興見到你,喬魯諾。”
喬魯諾楞了一下,點了點頭。
......
看着這像是血脈聯系的一幕,我放心地舒了一口氣。
而且按阿布德爾先生說的照顧配置,如果是他和喬納森先生一同帶着喬魯諾,我就不擔心喬魯諾的照顧問題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喬瑟夫先生和承太郎還有花京院說要留在意大利也太誇張了吧!
“喬瑟夫先生,您呆在這裡真的沒問題嗎?”
“哎,像我現在這樣年紀的人還不能做點自己想要做的事嗎?”喬瑟夫·喬斯達煞有介事地歎了口氣,又嘟着嘴,雙手按在自己的臉上,輕輕晃着腦袋。
别說的你好像要不行了喬瑟夫先生。
我看着眼底劃過狡黠之色而且身子靈活的老人,也不由地歎了口氣,“喬納森先生您也這麼覺得嗎?”
喬納森先生,快管管你的孫子吧。
藍發的小玩偶溫和地看了一下自己已經頭發花白的孫子,點了點頭,“喬瑟夫很有主意的。”
這就是隔輩親的威力嗎?好溺愛你的孫子啊,他都已經70了!
“意大.利畢竟也是一塊值得喬斯達集團投資的地方呢!”喬瑟夫先生擠了擠眼,“我親自來調查是很有必要的!”
我歎了口氣,決定轉問另外兩位,“學生要有學生的樣子吧?現在應該不是假期吧?”
花京院摸了摸下巴,點了點頭,眼裡流淌着笑意,“李小姐你說得對,不過我的畢業論文的選題與意大.利有關,不實地考察了話可能不太負責。”
“這裡的海洋生物很有觀察的價值。”空條承太郎也接下了話頭。
居然都能有合理的理由嗎?
我不是不理解大家的好意。
不過。
“關于'箭'的回收我其實今早已經有眉目了。”我從兜裡掏出了半個箭頭。
波魯納雷夫先炸開了。
“你也有點太能沉住氣了吧,而且居然不叫上我一起我和伊奇--。”
波魯納雷夫接過那半截箭頭,本來還想說點什麼,但是看到了箭頭的樣子,他陷入了沉默。
“這個斷面?”
“我徒手掰的。”
波魯納雷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斷面,再看了看自己才被贊揚過的肌肉,選擇了暫時不發言。
喬瑟夫先生和阿布德爾先生湊近看,頻頻點頭,也覺得這個是屬于“箭”的部分。 “所以'箭'果然在passione内部?”
“更具體來說,好像是在那不勒斯監獄的某個弱點是光的替身的嘴裡。”
我簡要概述了一下早上的遭遇,在衆人譴責前先打斷施法,“我确保了自己的足夠安全,而且我事先并沒有得知箭在監獄,被替身攻擊純屬意外。”
“雖然李小姐你很強,但是這樣也很危險呢……”花京院抿着嘴。
我虛心接受了批評,點了點頭。
“不過我不知道替身的本體是誰,也不知道替身的主人會不會察覺到箭的損壞而選擇轉移位置……”
“在監獄裡,能成為替身使者的不是獄警就是囚犯。”空條承太郎摸了摸下巴,又繼續補充,“而且按你的說法,媒介是打火機,監獄裡應該不能随便出現這個吧?”
這位前蹲過監獄的不良指出了一個思路。
喬瑟夫·喬斯達也點了點頭,“如果是囚犯,在監獄中轉移,消息也不難獲得。獄警了話也能着重留意有吸煙習慣的獄警。”
這确實一條思路。
說完,喬瑟夫先生又眨了眨眼,“可别忘記了我的能力。經驗豐富的我可是早就預備着這點了。”
“那就側寫一下那個替身使者的樣子吧。”他話音剛落,就拿出了一個相機,一拳砸了下去。
一張照片從相機裡吐了出來—那是一個過于豪華的牢房的照片。
“唔,是被關在這裡嗎?可是囚犯不在嗎?”花京院典明看着照片裡牢房上挂着的油畫和一應俱全的設施,皺了皺眉。
誠如他所說,牢房裡最醒目的就是一張看起來很寬大的黃色大床,全然見不到替身使者的蹤迹。
“總不會已經跑了吧。”波魯納雷夫叫來伊奇,一起對着照片嘀嘀咕咕的。
我們讨論無果,于是将目光聚焦到了空條承太郎—身後的【白金之星】身上!
作為一個精密度都可以去操作手術的替身,這樣在圖片中找細節的工作對于【白金之星】完全不能算作什麼。
我們熱切的目光說明了一切,黑發的男人壓下帽子,“呀嘞呀嘞”了一聲,就聚精會神地和【白金之星】一起研究着照片。
看到一半,空條承太郎嘴角微微上揚。
“那人可沒離開,真是個顯眼的替身使者啊。”他指向了照片中大床地下的一個肉色的色塊,“這就是那替身使者的手指。”
!
我眯起眼睛,盯着那個色塊,按這個思路想下去,不由咂舌,“确實是個很顯眼的目标。”
在解決了保管“箭”的替身使者的問題後,我又繼續看向了喬瑟夫先生。
“喬瑟夫先生,您還帶着相機嗎?”我放輕了聲音。
似乎察覺到我想問什麼重要的問題,喬瑟夫先生也正色,“剛好還有一個,你想側寫什麼呢?”
我沉下心,說出了内心的想法,“請幫我側寫passione的boss的真實面貌吧!”
就是那個,派出了危險的替身使者,想完全将找尋“箭”的人置于死地的那家夥。
我看了看依舊活蹦亂跳的波魯納雷夫和伊奇,不由得在内心再一次慶幸,當初是我前往真是太好了。
被同伴照顧,要是什麼都不做,也太沒禮貌了。
波魯納雷夫也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眉頭皺成川字型。
“那應該是個危險邪惡的家夥,按李說的,手底下還有能掌握時間能力的替身使者……”
“oh my god……”喬瑟夫先生輕輕歎了口氣,“又是時間系嗎……真棘手。”
他拿着最後的一個相機,眼神堅定地一掌劈下!
砰!
又有相片吐出來了。
隻不過……
相片輪流在每個人手中傳遞,我們都陷入了沉默。
“看來還是得去找當初誰挖出了箭穿。”波魯納雷夫捏起隻有箭的相片,微微聳了聳肩。
*
于此同時的那不勒斯監獄内,波爾波召喚出了【黑色安息日】。
“這麼久回來,看來有不少目标啊。”他面露微笑,臉上的肉将眼睛擠成一條縫。
【黑色安息日】并不會主動說話,ta隻是順着主人的心意,張開了嘴,吐出了“箭”供主人檢查。
豪華的牢房瞬間像是地震了一樣,劇烈搖晃了起來。
“這……!”
聽到動靜的獄警正要前來,卻被冷酷的聲音全然制止。
“全部給我滾出去,想要眼睛還在身上的就别過來。”一群獄警面面相觑,隻得連聲離開。
牢房内的波爾波的手松開,本來挂在牆上,但是被他順勢捏在手中的畫框已經扭曲變形,從手中掉下。
此時的波爾波哪顧得及管自己精心收集的名畫的下場,他隻是看着硬生生被拔去一半的箭頭,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
巨大的軀體的抖動帶動了整個牢房的顫動。
但這片顫抖中,最叫人心驚的——
波爾波看向發出鈴聲的電話,吞下了一口唾沫,深呼吸了一下。
“boss!我是波爾波。”波爾波努力保持着聲音的鎮定。
“你确認的結果?”
“箭依舊在【黑色安息日】這裡。”
“那就好,幹得不錯,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保管好箭和發展替身使者。”boss平靜的語調并沒有讓波爾波安心下來,他有預感boss有新的指示。
果不其然……
“之後我會派一個人過來協助你發展替身使者。監獄裡的那些人遠遠不夠,那個人能引進監獄外的人進行嘗試。”
波爾波的嘴唇顫抖了一瞬間,又迅速恢複鎮定,“那boss那個人是否是替身使者呢?”
“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不确定boss您是否要發展那個人成為替身使者,所以……”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笑,“ta現在還很好用,我隻需要讓ta繼續活着就行。”
那就是不願意冒着可能變成替身使者又或者會死的風險而被箭紮的意思。
波爾波徹底松了一口氣。
第二天,他看着穿着獄警服一臉呆相的普通女人,露出滿意的笑容。
一個普通人,絕對發現不了箭的破損。
而站在這個和昨天相片裡完全一緻的豪華牢房,忍不住放輕了呼吸——我不會遭遇了仙人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