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這家夥好像變得更加的“具象”化了一些。
這家夥比起說是被黑色的人型替身抓到并牢牢控制住,倒不如說這家夥是因為黑色人型替身的抓取而現身。
黑色的人型替身隻能用ta的手試圖抓住拿一團霧氣。
但是霧氣是抓不住的,霧氣隻會随着ta的動作從指縫間溜走,然後漸漸擴散。
牢房逐漸成為了一個從霧氣中升騰而起的世界,牆壁上都透出了一股詭異的潮氣。在這盲目徒勞的抓取中,黑色人型替身似乎意識到了某種危險的靠近,ta決心将自己潛入影子的世界裡。
但是晚了,ta已被霧氣的洪流捕捉,逃不了了。
我就這麼看着黑色人型替身迅速消解在了霧氣裡,一點殘渣都沒留。
......這樣子本體不會死了吧?
緩過神來的我開始擔憂起了現實問題。
不過,“你是?”
但是這家夥看起來不像長嘴的樣子,是不是問話沒有用呢?理所當然,我沒有得到回答。
我望向這片霧氣,也感覺霧氣凝視着我。
......總的來說,這家夥,應該或許也沒有主動傷害過我,我應該能厚臉皮地認為這家夥對我沒有惡意吧。
也許就像承太郎剛覺醒替身的時候,并不能随心意控制替身,甚至把【白金之星】認為是紫色惡靈,這一團霧氣一樣駭人的東西有沒有可能是我的替身?
不過這家夥之前可能吞下了兩面宿傩的手指還有“箭”,而且還會帶人穿越,誰家替身會這樣?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剛剛被吃掉的同事不也是嘴裡含“箭”嗎?
不過如果是我的精神體現,原來我是這樣的人嗎?而且都這麼久了,我完全也感受不到自己和這家夥心意相通,這家夥也不在我這裡露面,這樣子是替身真的沒問題嗎?
而且為什麼,雖然我害怕這家夥,我卻覺得有一種微妙的熟悉感。
了解到越多,就會覺得什麼都有可能。雜亂的念頭充滿着我的大腦,我忍不住伸手試圖攏起這片霧氣,然後意識到自己這個動作有點蠢。
正打算讪讪收回手,那團霧氣卻漸漸凝實,彙聚成了和我一樣高的人影的樣子,然後就這麼朝我走來。
诶?
我吞下了一口唾沫,電光火石間一個念頭閃過,我快速撿起地上的打火機,将其點燃,然後拿出了那一點點的箭頭擺在人影的面前。
“要是下一份工作.....”我舔了舔嘴唇,沒把話說完,卻發覺那個人影與我越貼越近。
咦?火和神秘的事物和想要換工作的願望這三要素難道真的是穿越的條件嗎?這簡直和我剛被吃掉的同事有異曲同工之妙。
人影在我的身前頓住了,我能感覺自己的呼吸吹過了這家夥,像是穿過一片虛無。
不不不!我現在可沒有這個念頭,先别穿越。
我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試圖做點什麼。但是人影隻是直接穿過了我,然後迅速消失不見。
恍惚間,我好像聽到一聲輕笑。
.......?
波爾波接到了那位負責協助他招募替身使者的女人的電話。
“那家夥看見了打火機點燃很快就死了?!請問接下來需要做什麼呢?”女人的聲音有些顫抖。
難道她之前都是裝出來的鎮定嗎?不過也是,一個普通人很難理解為什麼面前的人看見打火機就死了吧。果然隻是個普通人吧。
波爾波挑着眉,捏着小小的電話,“之前和你說過了吧,通過考核的人會活下來,至于失敗的,死掉不是很正常嘛。繼續按照boss的命令去考核合适的人就行了。”
沒等女人回話,波爾波率先挂掉了電話。
也不錯,連看見死人都害怕的家夥,絕不可能發現箭破碎的事。
聽着電話忙音的我,也忍不住感慨,真不錯,波爾波沒有因為替身被那家夥吞下而死。這樣能省去不少麻煩。
我順手拿起小本本,看着上面的名單,又回想起那個霧氣狀的人影,不由咬了咬嘴唇。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趁我的同事能反複複活的當口,看看能不能再把那家夥叫出來看看,至少交流一下感情别讓我随便穿越啊!豈可修,那樣根本存不下錢好不好!
但是,任憑我将死去活來的同事反複拉出來,我除了加速了某些家夥的死刑和收集了mini的箭碎片以外,别無所獲。
更糟糕的是,因為我想要多了解一下那家夥的信息,我已經提前将爛人們處理完了。因此,在面對托比歐的電話催促時,我隻能坦言今天一無所獲,下次還會努力的。
對面少年的聲音帶着一種強壓下急躁的感覺,頗有一種如果今天這批爛人不行,下一批也不行,一直沒有替身使者的出現就會懷疑我消極怠工的感覺。
哎,反正我一周能産出一個肉芽,要不下次見面給托比歐種上暫且糊弄過去順便撈點passione的boss的信息吧。
不然我哪來給你找一個意大利土生土長的替身使者啊?
我靠在巷子裡,挂斷了電話,正準備去買點東西,卻看見有熟人迎面向我走來。
裡蘇特?
*
金發黑皮的男人揣着手電筒,小心走進了某個角落的牢房。
“喬可拉特,你想要出來嗎?”
穿着囚服的男人慘白着臉,靠在牆上,聞言費力地擡起了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