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以“酒”為内部人員代号的跨國的犯罪團夥為什麼能走到今天長久不衰?
是鈔能力!
我看了一眼桌上的紅酒,想起了它的價格,努力使表情平和。
這就是對方組織招待的款項嗎?他們年底報賬真的沒問題嗎?還是說這算在他們的差旅費裡面?
呼。這點passione還暫時學不來。
幾天的時間裡,應該夠這位八面玲珑的鄰居向他的上級彙報,來給我傳遞态度了。
敏銳地察覺到了我的視線,對面穿着黑色西服的金發男人站了起身,十分體貼地替我斟酒。
“看來露娜小姐很喜歡品酒啊。”安室透笑盈盈地将斟滿酒的波爾多杯輕放到我面前,看起來饒有興緻的樣子。
私密的包間内,沒有其他人。
金發黑皮的男人一隻手撐着臉,半是開玩笑的樣子,“小心酒裡有毒哦。”
我擡眼看了一眼對方看起來過于完美的微笑,沒有拒絕對方的好意,拿起了酒杯,欣賞酒體。
便宜的酒,貴的酒,其實其中差别我看不出來,除非對方把自己的身價标榜在一旁。
其實味道也是這樣,特别的貴的名酒如果不是品鑒大師,哪能分出其中什麼三六九等。名酒的身價需要包裝,需要一個完美的宣傳與故事。
我看向我選定的宣傳窗口,微微一笑,将杯中酒一飲而盡。
也許是這樣牛嚼牡丹的樣子在這個場合格格不入,安室透的笑都僵住了。
“露娜小姐?”
“嗯?那就再來一杯?”我毫不客氣将波爾多杯遞了回去,努力咂摸出嘴裡的味道。
唔,沒什麼特别的感覺,但是确實有一種金錢的味道啊。
對面的金發男人挑了挑眉,又順勢給我倒了一杯,“你是真不怕我下毒嗎,露娜小姐?”
“在這麼貴的酒裡下毒未免有些浪費吧。”我這回選擇了搖晃一下酒杯,啜了一口。
唔,味道好像也沒有變化。
“而且,安室透先生你也會一起喝的吧?”我将酒杯舉起,對着對面的人颔首,“不來為我們的合作幹一杯嗎?”
對面的男人又挂上了虛僞的假笑,對于這套暗語顯然很是熟悉。
女人給的籌碼令人滿意,那些肮髒的産業在有心人眼裡都是石油田,隻要沾染一點就能獲利無數。
不過,在接管和開采前,還得勘測是否真的有石油,如果沒有,那也就沒有一點介入的價值了。
就這樣,開采石油的勘測方與名酒的宣傳部相聚在一起,各自心懷鬼胎地講述着自己的故事。
“那麼,幹杯。”
酒飽飯足,金發男人從自己的兜裡拿出了一個塑封好的相片,輕輕放在了桌上。
對面的黑發女人挺直了身子,看了一眼,又向他投去不解的眼神。
難道不是她做的嗎?
“說起來,之前意.大.利的尋人啟事上這個家夥出現了很久,露娜小姐有關注嗎?”
黑發女人泰然自若,“大街小巷的報紙裡都有他,不看見很難吧?”
“也是。不過說起來,他的身份好像很神秘的樣子,大街小巷什麼傳聞都有。”金發黑皮的男人笑容加深,語氣裡帶着些暧昧的笑,“也有人說他是passione的人呢?不知道露娜小姐有沒有見過呢?”
既然雙方的合作都已經展開了,顯然需要互相交付一些誠意。
黑發女人摸了摸下巴,又露出那種不解的眼神,“難道你就是那個重金求愛的冤大頭?”
不想回答拿着個搪塞人攻擊力确實很強。
安室透顯然聽過這個街頭最火熱的版本,嘴角抽了抽,“哈,露娜小姐覺得他是被求愛的那一方嗎?”
黑發女人微微瞪大了雙眼,仿佛有天雷劈過。顯然互相傷害沒有什麼好結果,“現在我可沒在passione見過他。”
卧底多年的安室透自然很會察言觀色,他抿了抿嘴。
“現在沒在passione見過”是句真話。
“現在”很有來頭,可能暗指以前見過。說不定那個粉發漁網衣男之前就是passione的成員,但由于被作為由頭引得别人大肆關注了passione從而被處決或者雪藏了嗎?
這麼說,passione原來是那種格外嚴密的組織嗎?怪不得組織裡嘗試往passione中塞人都行不通。
就算以往有點動搖的passione中的幹部,最近一段時間就跟洗心革面了一樣,錢是照收的,情報是不吐露的。簡直就是流氓做派。
雖然對方确實算是流氓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