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隕落部族的傳言,這塊石頭會“映照願望”,那麼,他們實現了石頭主人的願望,是不是就能離開幻境了呢?石頭的主人,若無意外,就是将其鑲嵌于上的婚服的主人,希琳。而瑟瑟作為首當其沖遭受石頭“碰瓷”的對象,來到這裡遇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希琳,這也印證了他們的推測。
不過,願望的主人顯然還在躊躇。
“可是,我是奧爾瑪茲王的女兒,要為他籠絡手中最為鋒銳的利劍,維護居爾城的榮光。”
“話雖如此,但你也言及,奧爾瑪茲王并不英明,居爾城築于奴隸的血淚,本就隻有虛假的榮光。”
“……還有我的母親,盡管比起我,她更愛她自己,但我還是不願背棄她,令她悲傷和失望。”
“你就算背棄她,她也不會悲傷和失望很久,她的貪婪和仇恨足以填補内心的所有空洞,她失去你一個棋子,還會挑出成百上千其他棋子。”
希琳語塞,但也沒有繼續拿基斯拉列舉原因。她對他沒有任何特别的感情,這也是她漠視他敷衍她卻更加推崇她母親的原因。想必在他眼裡,混入一半人類血脈的她遠不如利露帕爾更能代表赤王的神聖權威,她不過是他此時夠得到的最好的但也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罷了。
“算了,我抛棄身份出逃,也不會讓事情好轉。何況,我就算擺脫了這一切,又能做什麼呢?”
“我若是你,我就改名換姓率領有意反抗暴虐統治的人們推翻他,這也算變相實現了你的第一個和第二個願望——奧爾瑪茲退位,他的賢愚再不會影響任何人,新的英主秉權,利露帕爾也不必再因錯付赤王交托的權柄而怨恨。至于你,你在尋到真正符合赤王要求的人類英主前,便暫代城主之責吧。你遍覽曆史,同情臣民,怎麼都不會比自欺欺人的奧爾瑪茲和沽名釣譽的基斯拉做得更差了。”
希琳聽了這番狂言,瞠目結舌半晌,最後一句話都沒說就被吓跑了。
瑟瑟歎氣:“她對這些願望的執念并不強,我的直覺告訴我,打動那塊石頭的并不是這些‘願望’。或許,時機未到,我們還需要等待真正的願望出現。”
瑟瑟沒有為達成穿越回去的條件而歪曲或引導希琳的願望,因為她同情無辜的公主,即便她所遇到的公主隻是幻覺中的一抹殘影……也因為并非出于真意的“願望”恐怕不能觸動幻境的解除機制,甚而改變幻境的運轉規則,這對他們多半有害無利。
他們還不知道現實中與幻覺中是否存在時間流速差異,但急也無益,隻能耐心等待“願望”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