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莉一口氣沖到果酒湖邊,看準釣魚點,放下背包,伸手一淘,雙手高高舉起,就要遠遠丢出去——
然後,她呆住了。
一條毛絨絨的尾巴從高處垂下,懸在她眼前,仿佛感受到她的注視,還晃了一下。
她再一定神,突然意識到,自己手心的觸感也是毛絨絨的。
她立刻放下雙臂,瞠目結舌地看向自己捧在手中,原本以為是炸彈的東西。
——“炸彈”甜美地“喵”了一句,雙眼晶亮地望着她。
“嗚哇!對、對不起!”可莉着急忙慌給差點被丢出去的黑貓賠禮道歉,“我用炸魚補償你!我保證,用我的蹦蹦炸彈炸出的魚,比獵鹿人的招牌炸魚還好吃!”
就這樣,一人一貓開心地沿着果酒湖岸,禍害完了每一條為新鮮空氣和美味餌食冒頭的傻魚。可莉看着貓迅速卻優雅地舔淨魚骨上的肉屑,感覺自己手上的魚更香了,一不小心就吃多了,肚子隆起了蹦蹦同款圓潤弧度,打一個嗝都有魚和火藥的雙重香氣。她再看意猶未盡的貓,想着說好補償,就絕不能自己飽了卻讓新朋友餓着離開,輾轉星羅湖、望風山地、摘星崖,一路炸盡湖底魚,最後,看着依然睜着一雙無辜大眼望來的貓,還有貓毫無起伏的肚腹,一咬牙,摸到了風起地旁。
凱亞哥哥三令五申,不得在風起地玩鬧“過度”。
可莉自忖炸魚是為了喂飽饑腸辘辘的可憐貓貓,是奉行騎士品格的正事,不算玩鬧,但心還是虛,稍微走遠了一些,她掏出了包底的新制炸彈,她還沒試用過,希望效果不要讓她失望。
她看了看安靜等待的貓,把嘟嘟可摘下來在貓眼前晃了晃,貓的視線果然追着嘟嘟可的大尾巴飄了飄。可莉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大号的另一個顔色的嘟嘟可,貓雙爪接住嘟嘟可,抱在懷裡,一大一小兩個毛絨腦袋一上一下望着她,她的心都要化了。
“我一定給你炸出好多你愛吃的魚!”
可莉幹勁滿滿,頓覺手上蹦蹦一個不夠,将剩餘的通通掏出來,憋了口氣,鼓着臉頰,往外天女撒花般一抛——
才被自己的新曲催眠的溫迪剛入夢鄉,就莫名感到鼻根有點酸癢,他一個噴嚏打出來的瞬間,地動山搖,剛醒的人險些被晃下樹,手舞足蹈地抱住樹杈。
他甩掉一頭落葉,滿臉難以置信:“不是吧?我的噴嚏有這麼大威力?”
晚到一步的風送來了燒焦的味道,溫迪這才順着風的來處找到了罪魁禍首,定睛看清來者時,克制不住地又打出一個噴嚏來。
“她們怎麼湊到一起了?”
話才出口,他就想到了來龍去脈,順便想起了自己還放了迪盧克的鴿子,不禁歎氣。
“唉,我這算自作孽嗎?不過火花騎士不該在禁閉期内嗎,到底是誰又心軟放了她出來……”
蒙德城内,走街竄巷一天,收獲一耳朵一腦袋八卦的塔利雅心滿意足地走回教堂。
突然,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咦?怎麼回事,我今天還做了好事,巴巴托斯大人不該保佑我嗎?教育孩子小懲大誡就行,何況本就聰敏知事的火花騎士呢?稍微禁閉一下,她想清了反省了就夠了,反正琴團長也早晚都要心軟的。難不成是我着涼感冒了?嗯,還是去找芭芭拉檢查一下吧。”
風起地那麼大動靜,很快招來了找人的迪盧克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