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擺手:“你們待會兒再去。”
說完他就下了車,不知和其他人說了什麼。
十二忙打開車窗偷聽,“……等會兒你們自己去學校報道就行,學校就在對面,看到了嗎?”司機指着馬路對面碩大的牌子。
“什麼意思?”十二急了,扒着窗戶,“我們要去别的地方?”
他看着遙歌闌對他搖頭,讓他稍安勿躁,進入區管局大門前,又對他擺了擺手中的通訊器,意思是線上聯系。
等念到名字的人都走完了,司機一屁.股坐在前排,抖着腿,說:“你們幾個要拿的是常住民身份證,他們是臨時登記的身份證,不一樣。”
“哦對了,待會兒你們登記完别走,我會送你們去公望公立大學。”
遙歌闌下車前觀察過,留在車上的似乎是文化分前十名。
他懷疑學校對這些人别有安排,但總不至于故意坑害。
牽着小枝走進區管局,門口站着一個穿藍灰制服的男青年,手裡拿着硬紙闆,肩上别着一根簽字筆。
看到他們走進來,男青年便引着他們往裡走。
區管局兩棟大樓一個門廳,門廳上挂着“警情辦事廳”幾個大字,他們則進入離得較近的大樓,在樓裡排隊照相、簽字,等待打印出來的臨時證明。
臨時身份證要等一個星期之後才能拿到。
遙歌闌和小枝出來的時候,撞見一個出外勤歸來的小警員,眼鏡鏡片反光,擦擦額頭的汗,看他們的打扮,主動搭話:“你們是剛從地下城來光輝城吧?”
“是啊。”遙歌闌點頭。
“我現在有空,不如給你們介紹一下光輝城的情況吧?”小警員笑眯眯的。
之前帶他們的男青年走過來,看到小警員,意外地說:“小何,這麼快就找到失物了?”
小警員答:“老太太忘事而已,其實金項鍊就在她家裡挂着。”
“怎麼沒去辦事廳,來幫我做事?”男青年打趣他。
小警員坦然道:“是啊,看你這幾天不舒服,外頭太陽又這麼曬,我就想着幫你分擔一點工作。畢竟你是帶過我的前輩嘛。”
“行啊,那這個環節你來做,我去休息一下。”
男青年笑着離開。
小何警員回頭,看了一眼遙歌闌身後的一.大群預備學生,招手,“大家靠過來,聽我說,接下來咱們要去會議室,我給你們講一下光輝城的規矩。”
“你們跟我來。”
他們跟着小何警員穿過辦事廳,牆面挂着整面的通告,大部分是失物招領、失蹤、尋找逃犯,文件以灰底,藍底為主,少數幾個挂在上方,是通緝令,分為橙底和紅底。
遙歌闌路過時放慢了腳步。
有一張通告是通緝令,但不像其他通緝令那樣有畫像或者照片,而是一片空白。
這張通緝令是高危,挂在最上方,空白下面有名字,或者叫代号,【人偶師】。
罪行是使用非法手段操控他人,令他人做出怪異行為并危害社會安甯。
從描述上,遙歌闌看不出和“人偶師”這個名字有什麼關系。
注意到他的目光,小何推了下眼鏡,“這些東西不太适合給你們看,還是撤下來比較好。”
他随手消滅了那張通緝令,滿不在乎地讓遙歌闌别掉隊,繼續往前走。
到了會議室,聽了一堂課,回頭已經是下午兩點,小枝聽得頭都大了,說想睡覺。遙歌闌讓她等會兒,先去學校報道。
今天是開學日,明知公立大學門口站着很多時髦的少年。
由于生活環境優越,他們的皮膚不會像地下城的人一樣粗糙,臉上和手上沒有勞作的痕迹,渾身帶着奢侈的香氣。
遙歌闌見到他們的第一時間,就能感覺到格格不入。
“你看,”路過的女生和朋友竊竊私語,“那個就是今年來報道的地下城學生。”
旁邊的女生捂着嘴,“哎,原來明知公立大學接收塵民學生的消息是真的啊,我還以為開玩笑。”
“他們看起來倒也沒有很奇怪,就是衣服……有點像穿了十幾年的。”
“地下城資源匮乏,可能一件完好的衣服舍不得扔,一直穿吧。”
“哎喲,那個是他妹妹嗎,看起來也太可憐了。”
兩人說着,嘻嘻哈哈地走過,沒把這個小插曲放在心上。
“塵民?”
遙歌闌皺眉,這個稱呼是鷹派政治家提出來的,對于地下城居民的蔑稱,剛才那兩個女生看起來用得很熟練。
他在地下城時隻聽人說光輝城的好,從來不知道歧視普遍存在。
或許隻是巧合?
他樂觀地想着,跟随地面的指引來到地下城新生報名處,取出自己和小枝的臨時證明。
負責接引新生的是教務主任,他看了一眼小枝,皺眉,“小孩?”
“她通過了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