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考驗,嗎?” 綱吉的心狠狠地墜了一下,連她自己都未察覺此刻的情緒有多麼低沉,“但……但是,信封已經拆開了……”
“不算數,沒看到,我說沒拆就是沒拆。”見綱吉驚訝的望着他,科紮特微微一笑,“我相信阿綱。”
“謝謝你。”綱吉道着謝,聲音卻有些失落,“可是科紮特先生為什麼這麼輕易就相信我?明明Giotto先生他還沒有完全信任我……”
看着綱吉沮喪的樣子,科紮特挑挑眉,仿佛明白了什麼,他愉悅地勾起嘴角,打趣道:“因為Giotto不信任你,所以阿綱可愛的小心髒受傷了?”
“什麼?”
“我信你是因為覺得我和阿綱很投緣。”科紮特笑了笑,開始向綱吉解釋,“至于Giotto,這次讓你送信确實是有試探之意,但是阿綱你知道嗎,比起你自己,還有人更擔心你完不成這次任務。”
綱吉心中一緊,問道:“還有人是,誰?”
“是Giotto。”科紮特收起笑容,直視着綱吉的雙眼,“說實話我沒想到Giotto對你如此在意,從信裡我能感覺到,他就是相信你所以才擔心會出意外,若是不信你,又何談意外一詞?”
“Giotto先生他相信我?”綱吉怔怔地問。
“至少從信中能感受到這一點,不過,這也是以你把信交給我為前提的。”科紮特往後一靠,倚在沙發背上,“怎麼樣阿綱,這回還不開心嗎?”
綱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謝謝科紮特先生。”
“不用謝我,如果阿綱真的是一心為了彭格列,那麼消除你對Giotto的誤會也是極其重要的事,要知道,Giotto他已經很久沒像這樣想去相信一個人了,所以阿綱,你絕對不可以辜負他的信任,否則。”科紮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眸間的四芒星充滿了警告的意味,“我不敢保證會有什麼後果。”
綱吉下意識的繃緊神經,鄭重的點了點頭。
“聽Giotto說,阿綱是日本家族的首領,既然如此,你也應該知道管理家族的艱辛,而和你這種一看就是被家族保護很好的首領不同,Giotto他光是為了帶領大家活下去就已經拼盡全力了,他比任何人都需要理解與支持你明白嗎?”
“我……”綱吉語塞。
“還有,既然選擇了信任,就不要輕易動搖自己的想法,阿綱之前覺得Giotto要除掉你,心裡很難過,但你反過來想一下,你在困惑時,毫不猶豫地質疑了Giotto對你的信任,你對Giotto,到底又信了幾分?”
面對科紮特淩厲的眼神,綱吉猛地回想起白日看到空白信紙的那一刻,雖然有過些許的遲疑,但她幾乎很快就認定,那是Giotto設計的圈套。
綱吉心中狠狠一震:
原來,一直沒有真正信任的,竟是她嗎?
那她自以為堅定不移信任的,又是什麼?
“抱歉阿綱,我是不是,說的有點重了?”見綱吉失神,科紮特收斂了氣勢。
“沒有沒有。”綱吉回過神來回答道,“而且我覺得,科紮特先生說的很對……”
兩人間短暫的陷入沉默,而科紮特見綱吉滿臉自責的的模樣,心裡泛了波瀾,思量片刻後,他倚着扶手托着側臉,笑眯眯看着綱吉。
“或許有點能理解Giotto想要去相信你的原因了。”
“诶?”
“沒什麼。”科紮特恢複了先前輕浮的樣子,笑着轉移了話題,“之前就在想綱吉一心向着彭格列的原因,現在想來,果然是因為那個吧?就是阿綱,其實是Giotto的追求者!”
綱吉的眉頭尴尬的皺出了川字,她本以為科紮特還會說一些重要的事情。
“關于這個事,我半年前就已經否定過了,科紮特先生請不要亂講。”
“沒關系沒關系,女孩子總是羞澀的。我這個兄弟,雖然女人緣好到爆,但目前還沒有談過戀愛,如果是阿綱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他一定會非常喜歡的!”
話題一偏,綱吉也知道,科紮特是不準備和她繼續講公事了,她無奈地歎口氣,準備結束話題。
“其實,為了方便行動,我在彭格列一直是以男性的身份示人的,除了打敗科布拉,我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所以,我想拜托科紮特先生,不要跟别人說起,有關我真實性别的事。”
“诶~這多可惜。”科紮特笑的不懷好意,他坐直身體,追問道,“Giotto他那麼帥氣,阿綱真的不再考慮一下?”
“不考慮謝謝。”
“而且人也很溫柔很體貼。”
“請科紮特先生不要開這種玩笑,我真的會很困擾。”
“不僅強大,身材也很好哦?”
“告辭。”
“還有還有……”
……
原本緊張的會談,在科紮特的胡攪蠻纏下跑了偏,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後,不知不覺到了深夜,綱吉在科紮特的盛情邀請下,決定留宿一晚明早啟程,目送着随着女仆離開的綱吉,科紮特摸了摸下巴。
“雖然疑點很多但意外的很好騙呢。”科紮特自言自語着。
“侯爵大人,沢田綱吉被抓的原因已經查明。”見綱吉離開,莫娜走進屋來。
“說。”科紮特重新坐回沙發,淡淡開口。
“晚上六點左右在特維斯酒店,與她同行的一個孩子斷了隆巴迪子爵的右臂,不過當士兵趕到時,那個孩子已經不見了,所以他們隻抓了沢田綱吉。”
“隆巴迪?孩子?還是在特維斯酒店?”
“是。”莫娜繼續說道,“而且沢田綱吉被抓後,特維斯酒店就失火了,火勢很大,現在整間酒店已經毀掉了,據他們說,火勢應該起于後廚,起火原因不明,唯一葬身火海的是酒店的一位廚師,屍體在後廚的位置被找到,已經燒成了焦炭,但我推測,應該在起火前就已經遇害。”
科紮特皺着眉,神情凝重地思考着:看來,阿綱到城裡以後的遭遇,并不止遇到扒手那麼簡單了……
“侯爵大人。”莫娜眯了眯眼,“要殺了麼。”
“不用。”科紮特換回笑臉,,“她既然能夠送信給我,就證明不是攝政老賊的人,至于其他的,那是Giotto要操心的事了。比起這個,我們還有更重要的要做,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大部分的大臣已經無法再容忍科布拉,接連着向攝政大臣進谏勸阻,攝政大臣的忍耐估計也快到極限了,聽說今晚還在皇宮裡大發雷霆。”莫娜說。
“這倒是極為精彩。”科紮特慵懶地伸了個懶腰,随後站起身,走向門口,危險的勾起嘴角,“那麼,讓我再來給他煽煽風,點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