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用擔心,那懸崖至少幾十米高,正常人都不會從那裡跳下去。
“話說,你還真是撿了不少啊。”Giotto看着綱吉抱滿懷的貝殼驚歎着,仔細看了看後又評價道,“不過品相一般般。”
“沒關系的,回去擺在房間裡也算是個裝飾。”
綱吉正解釋着,突然發現Giotto正神情專注地盯着前方,綱吉疑惑地順着他的視線看去,隻看到平靜依舊的海面。
“Giotto先生,怎麼……”
“噓!”
Giotto迅速示意綱吉噤聲,過了幾秒,他把身後的魚簍遞給綱吉背着,又在綱吉疑惑的目光中脫掉了了馬甲,正要放進魚簍時,他回頭看看綱吉,輕輕一笑,便将馬甲蒙在了綱吉的頭上。
失去視線的綱吉不敢出聲不敢動,也想不明白Giotto到底在幹什麼,不一會,頭上又加上一些輕微的重量,緊接着,一陣細碎的水流聲過後,周圍隻剩下海浪的聲音。
“Giotto先生?”
綱吉小聲呼喚着,卻沒有任何回答,不清楚狀況的她随着時間的流逝逐漸變得焦躁,約過了幾分鐘,綱吉擡手扯下頭上的衣服,這才發現Giotto的襯衫居然也在這裡。
這就怪了。
綱吉仔細地環視着四周,看不到任何人影。
衣服都在這,人會去哪兒呢?
“Giotto先生?”綱吉嘗試着加大了音量,略顯緊張地四處張望着。
她突然想起來Giotto剛才說海裡有鲨魚,心髒瞬間提了起來。
應該不會吧,Giotto可是彭格列初代,怎麼會被鲨魚吃掉,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綱吉自我安慰着,心裡卻越想越怕,腦海裡已經有了Giotto被鲨魚一口生吞而來不及求救的畫面,心中惶恐不安,她略顯笨拙地向更深的海裡走去,膽戰心驚地尋找着被血染紅的地方。
不會出事的,不會出事的,一定要平安無事啊!
“Giotto先生!!!!!!!!”
伴随着綱吉一聲聲嘶力竭的呼喊,那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從眼前的海面破水而出,四周濺起的水花折射着陽光閃爍着點點金光,而水花中央的那個抱着一條大魚的男人,笑得燦爛無比,這一刻,傾瀉在Giotto身上的陽光也不如他萬分之一耀眼。
綱吉心跳漏了半拍,睜大的眼睛裡滿是驚豔,她頭一次知道,人原來真的是會發光的。
在Giotto的呼喚下,綱吉回過神,轉身讓Giotto将那條約一米長的大魚裝進魚簍,就在她正要把手中的衣物還給Giotto時,綱吉再一次愣住了。
眼前這人如美瓷一般白皙的身體上,居然有着線條如此分明的二、四、六、八,八塊腹肌!!!
綱吉怔怔地盯着Giotto的肚子,表情微微有些失控,她不曾想到,平時看着挺瘦的一個人,衣服下竟藏着這般好的身材,難怪平時欺負自己的時候力氣那麼大!
“所以,我的衣服還要不要給我了?”Giotto注意到綱吉的目光,笑着問道。
“抱歉抱歉!”意識到自己失态的綱吉面對Giotto那調侃的眼神瞬間紅了臉,遞回衣服之後迅速轉過身掩飾尴尬。
一直觀察着綱吉的Giotto見綱吉這般慌亂,壞心眼地勾起了嘴角,他套上襯衫後,探過身,神情凝重地指了指綱吉的鼻子,“阿綱,鼻血。”
鼻血?綱吉手忙腳亂地抹了抹鼻子,低頭一看,卻發現手上幹幹淨淨。
被捉弄了!綱吉猛然意識到。
而一旁的Giotto直接笑出了聲,擡手按了下綱吉那羞紅的腦袋瓜,彎着眉眼笑罵道:
“小色狼!”
“才……才不是!”
綱吉用着最硬的語氣說着最不可信的話。
Giotto笑容滿面,也沒反駁,隻是默默伸出握着的右拳,攤開手掌,一對兒極其漂亮的白色貝殼出現在綱吉眼前。
“拿去。”Giotto說,“比你撿的那些強多了。”
綱吉小心翼翼地接過那小巧的貝殼,在陽光下欣賞起來。
那圓潤而飽滿的兩瓣雪白的殼身緊緊齧合在一起,一道道波浪形的條紋層層相疊,而邊緣處竟還有着一圈美麗的淡粉色,甚是精妙。
“這也是蛤蜊?”
“嗯,鳥蛤。”Giotto接過魚簍回答道。
綱吉驚喜地翻看着,愛不釋手,等她想起來要道謝,Giotto早已跑回岸邊收好了漁網,綱吉寶貝似的将貝殼放進胸前地口袋後來到岸邊,與Giotto一同返回。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回去的路上Giotto并沒有系上襯衫的扣子,兩人雖然也愉快地聊了一路,但綱吉的視線總是不自覺地飄向Giotto微敞的胸膛,那緊實的肌肉看的她心跳不自覺地加快,而一路上好像從未發現綱吉小動作的Giotto,上揚的嘴角始終未曾落下。
回到彭格列,兩人換了幹淨的衣服,然後再次來到廚房準備料理,為了彌補耗費的時間,兩人又叫來剛剛回來的G和朝利雨月一起幫忙準備生魚片。
隻見紮着圍裙的朝利如此娴熟地手起刀落,開膛、剔骨、抽筋、去皮,再加上用極其精湛的刀法切出一片片薄如蟬翼的魚肉,擺放進Giotto剛剛用零點突破做出來的冰盤中,不到一會的功夫,冰鮮誘人的生魚片便完成了。
距離瑪利亞回來正式準備晚餐還有一點時間,幾個人站在廚房裡卻已經開始吃上了新鮮的魚片。這時,廚房門口傳來一陣響動,衆人看過去,發現藍寶和藍波兩人正站在那裡。
藍波低着頭,表情有些沮喪,在藍寶的推搡下,他慢慢來到綱吉面前,眼神有些躲閃地小聲說道:
“對不起……”
“不對,再大聲一點!”藍寶訓斥道。
“對不起!”藍波擡起頭,看着綱吉大聲說道。
“還有呢?剛才跟我說的那些呢?”藍寶繼續提示着。
“那個,阿綱。”藍波有些扭捏,小心翼翼地說道,“剛才毀掉了晚餐真的很抱歉,我已經知錯了,我保證不會再闖禍了,所以!所以……能不能原諒我……”
小奶牛的心情還在剛才闖禍的愧疚之中,說着說着,竟隐約有了一絲哭腔,眼底也閃起了淚花,這可憐的模樣頓時軟化了綱吉的心,對于剛才打下去的那一巴掌也暗暗自責起來。
“藍波真是個好孩子,已經沒事了,原諒你了。”綱吉蹲下身,溫柔地摸着藍波的頭。
“真的?!”藍波頓時興奮起來,小孩子的變臉速度快的讓綱吉有些無語,甚至開始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好好反省,“那看在藍波這麼乖的份上,能不能把巧克力還給我呀?我已經一星期沒有吃過巧克力了……”
巧克力?看着藍波那雙渴望得直冒星星的眼睛,綱吉猛地回憶起了關于藍波巧克力的事情。
時間回到綱吉來到19世紀的前一周,任務歸來的庫洛姆從丹麥帶了一盒巧克力給她,而減肥中的綱吉又把巧克力給了藍波。
為了防止藍波吃多了牙痛,綱吉限制了食用時間和每次食用量,好巧不巧,在來到這裡時,身上剛好揣着僅剩的三塊巧克力,然後,被她順手送給藍寶做了人情……
“額……”
面對藍波如此期待的眼神,綱吉為難地撓撓頭,就算不送給藍寶,她在這邊待了半年多的時間那巧克力也剩不下啊!
“藍波啊。”綱吉彎下腰解釋道,“是這樣的,那個巧克力之前被我吃掉了,回去我再買一盒回去給你好不好?”
被、吃、掉、了?!!
藍波的頭頂宛如晴天霹靂,整個人都傻在了原地,心情仿佛頓時跌入了萬丈深淵。
“藍波别傷心,回去我就賠給你。”見藍波眼淚止不住地流,綱吉急忙開哄。
藍波并不領情,兩隻小手捏的緊緊的,哽咽了兩聲哭喊道:“那可是超有名的Chocopologie by Knipschildt莫拉菲聯名黑松露水果夾心限量版!不會再有了啊!!!”
什麼K什麼聯名?
綱吉聽蒙了,庫洛姆怎麼沒有跟她說這巧克力這麼大來曆?但藍波向來對糖果的了解極深,這次這麼大的反應,想必一定是很稀有的,難怪當時給藍波的時候把他高興成那個樣子。
“要——忍——耐——”
藍波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綱吉也慌了神,“那之前你最喜歡的巴拉迪,我買給你,三包?”
“十包!!!”
“不行!吃多了牙痛!”
綱吉下意識的反駁引來藍波更加慘烈的哭聲,哭的她頭都大了,偏偏旁邊還有四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忍耐不了了!!!”
傷心過度的藍波不知從哪裡拽出那個熟悉的火箭筒就要對着自己開炮,然而腳下一絆,火箭筒便順着一個抛物線飛向Giotto。
“Giotto先生!”
眼見即将命中,綱吉的心都要飛出來了,這時,一旁的G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火箭筒,衆人一齊舒了口氣。
然而,綱吉猛地發現,一條連接着扳機的細線還握在藍波手裡!
她大聲呼喊,身體也迅速沖向Giotto,但G無意識地拉扯剛好牽動了扳機,嘭的一聲,廚房裡頓時升起一片白色的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