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弟子心道,以那人的修為,好像不太容易。
“您就非要那人不可?”
“對。”鄭淩徹見他遲疑,叫嚣道,“不報這個仇,我就不信鄭!”
大弟子瞠目看着他,如同看一個瘋子。
“你不幫我?”鄭淩徹點了點頭,搶過他手中的符紙,道,“那我自己寫。”
“我爹讓你跟着我,是扶持保護我,可沒讓你對我的決定指手畫腳。我說什麼,你做便是了。”
聽到鄭淩徹提到他爹,大弟子最終還是屈服了,替他寄了傳音符回去。
“……是,少主。”
鄭淩徹盯着他,親眼見他封了符咒寄回天衍宗,才作罷。他舔了舔嘴唇,眼中俱是陰毒狠辣之色。
若不是那人身手那麼好,在他眼裡,也就是個皮囊生得不錯的普通美人。
可有了這一番遭遇,便不同了。
想要的,得不到,便會更想要。有了散靈香,鄭淩徹胸有成竹,心道,這人,他還非要搞到手不可了!
-
而在這幾日裡,塗山玉也過得并不輕松。
主要還是因為與他同住的那穿黑衣的神經病。
那日,他撒謊說自己是魔族後,對方還是沒有放過他不再糾纏,反倒是更變本加厲了。
塗山玉:“……言而無信。”
蒼淵無辜道:“嗯?我可沒有答應你啊。”
他振振有詞:“你是魔族又如何?我不是那種看出身交朋友的人,魔族挺好的,那些虛僞的正道修士才無趣,我最喜歡魔族了。”
塗山玉:“……”
塗山玉吃飯之時,黑衣青年非要搶他夾的菜。
塗山玉練劍之時,黑衣青年非要來跟他切磋。
塗山玉睡覺之時,也能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夢裡都不放過他。
……
每日如此,不得安生。
若隻是這樣,也就罷了。更重要的是——
那一日,塗山玉練完劍,轉身往回走。
“等等,你衣上沾了個東西,”蒼淵忽然道,“我幫你拿下來。”
塗山玉根本不信,隻當作沒聽到,轉身就走。
“真的。”蒼淵追上來。
塗山玉感覺一隻手從自己身側掠過,随後,一小團白色的絨毛被夾在修長的兩指之間,高調地展示着。
“這是什麼?”黑衣青年把一團白毛攏在掌心,捧到他面前,故意道,“你們魔族還長毛麼?”
……又掉毛了。塗山玉心驚肉跳,卻面不改色,表情滴水不漏。
是什麼時候掉的?他竟然完全沒注意到。他這幾日一直将尾巴和耳朵收得很好啊,難不成是睡夢中不慎掉的?
竟還被他看到了。怎麼這麼不巧?
“不是我的。”他否認道。
轉身時看見黑衣青年的笑意,隻覺得那笑仿佛看透了一切,十分刺眼,被看得毛骨悚然。
若是他現在是原身的模樣,肯定背毛全都要炸開了。
該死的。他心想,秘境再不開,他就真的忍不了了。
他的皮毛好幾日沒打理了,浮毛都飛成這樣了,還沒來得及處理。
狐妖身份好像也搖搖欲墜,馬上就要暴露了。
要是真被這個人看出來了……他能殺了他麼?他殺得了他麼?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
在塗山玉忍無可忍繼續又忍,再忍就真的要撂挑子不幹了,回十三天讓帝君換人幹這活兒的時候,秘境終于緩緩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