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覺得司恬長得竟然挺漂亮的,你覺得呢?”
黎景舟以前沒怎麼注意過司恬,她很恬靜,清秀的眉眼,小巧挺立的鼻梁,白皙細膩的皮膚,單眼皮,眼皮薄,看人的時候脆生生的,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大美女,但組合起來的五官有屬于她自己的韻味。
以前怎樣黎景舟記不太清了,但剛剛細細一看,确實是有被司恬驚訝到。
林觀南不想讨論女生的外貌,所以沒開口。
黎景舟看了他一眼,非常了解自己好友,拍拍他肩膀:“忘了,你對女的興趣度為零。”
“不過你是真的不記得她嗎,咱們那時候和她那個宿舍的人出去玩過好幾次呢。”
“不記得。”林觀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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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館林觀南請了店長代為管理,等忙完公司的事情第二次去到店裡已是一個星期後。
他進到店裡,音響正放着一首他聽過的英文歌,名字應該是《End of the night》。
店裡有兩名咖啡師,兩名服務生,和一位店長。
客人不多,大家也都挺清閑的。
咖啡師和服務生都是換班制,今天上晚班的服務生是位小姑娘,二十出頭,長得漂亮還性格開朗,跟店裡所有的人都能唠上兩句。
面試是店長趙維做的,她跟林觀南隻在試營業的那天見過面,對這位帥氣老闆記憶深刻。
趙維将這幾天的流水明細遞給林觀南,三人站在前台,荞荞倚着櫃子,彎唇笑着給他通消息:“老闆,你那位朋友也來了,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啊?”
朋友?
林觀南擡眼,沒能立即反應過來。
能在這裡遇到的朋友,咖啡館的人也認識的還會是誰。
“誰?”
荞荞朝咖啡館最偏僻無人注意的座位示意。
林觀南順着她的提示看過去,随後便看到了司恬。
她戴着耳機,屏蔽了絕大部分的雜音。桌前擺着筆記本電腦,陷入工作裡她忙的認真。旁邊放着一杯咖啡,但沒有喝幾口。
最靠裡的位置,也是在窗邊。
林觀南看到了她的背影,最多也隻到側臉,側臉柔和,恬淡,神情專注。
他不是黎景舟,對社交總是報以極大的精力和興趣,所以那天加了微信,也隻是躺屍在那兒,不過對方也沒有給他發過信息就是了。
有些意外還能在咖啡館看到她。
不過又覺得其實很正常。
咖啡屬于快消品,而剛好他的咖啡館離對方上班的地方近,她來消費也很正常。
林觀南走了會兒神,荞荞以為他會過去,畢竟那天他們之間的氛圍還算不錯。
但林觀南卻說:“不去了,我隻是過來看一眼,等下還有點事兒,馬上就要走了。”
氛圍好是因為有黎景舟在。
八竿子打不着聯系的人他都能跟人相處的熱火朝天。
林觀南不行,他對與人交際這件事兒沒那麼大興趣。
…
在試營業那天司恬喝了那杯藍山咖啡以後,當晚就失眠到了淩晨三點,第二天在鬧鐘的催促下硬着頭皮去公司上班時,她覺得自己其實靈魂已猝死,剩下的隻是一副沒有感情的軀殼。
價貴就是料猛。
所以即使很想去照顧林觀南的生意,但司恬還是不敢拿小命開玩笑。
直到一個星期後的這天傍晚,司恬再次路過咖啡館,看着閃爍的金輝熠熠發光,在不起眼的這條街道上夢幻的不像話。
她不太确定地想道,上次喝的那杯咖啡應該已經代謝完了吧…?
司恬走了進去。
不用林觀南親自出馬,隻要和他相關的一切事物,司恬都會變得鬼使神差,心猿意馬。
司恬不經意地掃視了一圈裡面,林觀南并不在。
懸着的心放了下來,她決定在咖啡館待會兒,因為她還有些工作要做,在外面會比在家裡思緒要發散一些。
而戴上耳機的司恬并不知道林觀南其實來過店裡一回了,隻是他又走了。
把工作進度趕完,司恬摘下耳機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然後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
收銀台傳來交談聲,是在談論店裡生意有點冷清的。
司恬一邊把耳機放回耳機倉,一邊漫不經心地聽着。
不管是她剛剛進來的時候還是現在,咖啡館裡确實人不多,司恬也很為林觀南的生意擔憂。
于是,即使司恬還是喝了咖啡會失眠,但她來咖啡館的頻率卻突飛猛漲,雖然她的六十八元是杯水車薪,根本富不了林觀南,但是誰說不會成為對方新店過渡期的其中一根小小稻草呢。
司恬沒想做什麼。
她跟林觀南差距太大了,司恬有自知之明。
她隻是喜歡一個人而已,而喜歡是本能的行為。
她也覺得自己的行為沒有過火,支持老同學的生意,這放在明面上是非常說得過去的,而且就算不是老同學,有新咖啡館開業了,來消費也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即使是林觀南來問她,司恬也是解釋得過去的。
不過林觀南應該不會問,畢竟司恬除了第一天試營業就再也沒見過他了,他應該是甩手掌櫃。
所以自己頻頻來咖啡館這件事兒應該不會被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