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恬。”林觀南随意地語氣。

“嗯？”

“明天有空嗎？”

司恬有些警鈴大作。

因為她感覺她和林觀南最近聯系似乎有點太頻繁了。

他又有什麼事情要約，林觀南最近這麼閑嗎。

“呃……沒有吧。是有什麼事情要找我嗎？”

見她語氣猶豫，林觀南便問她：“你原本的打算是什麼？”

“原本的打算……”說出來可能有點丢人，不過确實是這樣，“呃……睡覺。”

林觀南彎唇。

司恬：“……”

好吧，她就知道聽起來很閑魚。

林觀南想起自從司恬離職以後似乎确實一直在參加各種聚會，就沒有停下來過，如此，他也不忍心占用了她原本打算休息的時間。

于是便說：“好。”

好是什麼意思？

他原本的事情到底是什麼，怎麼又不繼續說了……

司恬正在胡思亂想，林觀南的聲音又再次傳過來：

“司恬，我後天要出差。”

他先報備給她聽。

林觀南的語氣很溫柔。

司恬立即正色，官方的語氣：“祝你出差一切順利。”

以為話題到這兒就結束了，但林觀南彎唇，又輕聲說：“我7号回來。”

7号……

司恬在心裡默默算了一下，低聲沒話搭話地說：“那也沒出幾天呢。”

“嗯。”林觀南總是語氣溫柔地将話的方向引至一個司恬想不到的方向，“那等我回來後我們能見面嗎？”

“……”

這話怎麼聽着這麼暧昧？

是她想多了嗎。

“能啊，為什麼不能？”她有些不解。

太不解風情了啊司恬。

林觀南都忍不住有些無奈，低了低眼，随便找了個借口解釋：“隻是怕萬一你在我出差的這幾天找到了工作怎麼辦。”

“不會的。”司恬讓他放心，“我已經做好打算是年後找工作了。而且……”

司恬停頓了下，她覺得林觀南說的這話很奇怪，“就算有工作，我們也是可以見面的啊。”

她又不是那種入職以後二十四小時連飯都不吃，連覺都不睡的工作狂魔。

“嗯。”林觀南輕點了下頭。

司恬也彎唇笑了下。

夜江要走到頭了，司恬心想，終于可以準備回家了。

不是她說，她總覺得自從林觀南給她發了那條莫名其妙的信息以後，整個人的說話邏輯和氛圍都有點怪怪的，但是具體哪兒怪她又琢磨不出來。

總有一種林觀南的話裡全是圈套的感覺，雖然這樣形容有點不太禮貌，不過也許是她心虛，回答這種她摸不到邏輯的問題司恬總擔心不知道哪一刻就把自己的秘密全給暴露出來了。

林觀南不知道司恬在想什麼，他看了她一眼，又問道：“司恬，這三天你會給我打電話嗎？”

林觀南沒有打算對自己喜歡司恬這件事有任何的隐瞞，所以說的所有話都是直接分明，坦蕩澄澈的。

喜歡上一個人，然後發現那個人竟然早已經暗戀了自己很多年，林觀南想不出還有比這更幸運的事。

所以在發現自己心意的那第一瞬間，林觀南便已經在想朝司恬走過去的路線是什麼樣的了。

“……”

司恬其實沉默了兩三秒，怎麼她聽這句話也很暧昧，難道是她的錯覺嗎？

一定是江邊的風把她的腦子給吹麻了。

司恬猛地搖了下頭，試圖把腦子給搖醒。别說還真管用，司恬一下子便覺得清醒了不少。

她不太明白地問道：“……為什麼要打電話啊？”

林觀南彎唇故意逗她，給她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朋友之間也是可以打電話的啊。”

哦也是。

不過打電話給他要說些什麼呢。

林觀南大約不太了解她，她可不是一個特别健談的人。

“嗯，那我給你打。”

“每天都會給我打嗎？”

每天？？！

司恬驚呆：“待在别的城市真的會這麼孤單嗎？”

林觀南忍不住笑了起來，雙肩都笑的一聳一聳的，似乎是覺得她的這個反應特别可愛和搞笑。

司恬呆滞：“……”

林觀南笑夠了，才溫和地說道，“和你開玩笑的，你想打幾個都可以。”

“……”

她一個都不想打。

她是i人。

司恬語氣有些驅不散的憂愁地應下：“哦……”

“那約好了，我們8号見面。”

“……”林觀南的邏輯思維到底是師承哪一派，怎麼又把8号也約上了，不過随便吧，司恬已經不想掙紮，胡亂應下，“嗯嗯嗯嗯。”

司恬細數了一下最近的行程，今天和林觀南去了遊樂場，明天休息，然後連着打三天電話，最後等他回來的那一天再一起見個面……

别說，簡直跟上班一樣忙。

離職跟沒離職幾乎沒什麼區别。

究竟是怎樣走到了和林觀南聯絡這麼頻繁的這一步。

真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他女朋友呢。

司恬已分不清她此刻的淩亂是冷風刮的還是林觀南打亂的了。

送司恬回家，一路上司恬都沒怎麼說話，不過她不說林觀南也能看見她腦袋上挂滿的問号。

司恬真的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