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的氣氛濃重的化不開，似乎有着暗鴉在嘶鳴，盤旋在崖邊久久不散。

兩人也各自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久久難平。

昔日還在不遠處嬉鬧的三人，轉瞬間就離開了一個。

忍界總是這樣，充斥着數不盡的生離死别。

鼬已經可以冷靜的說出止水死亡的事實，卻還是掩飾不掉眼底的痛苦。

此時殘陽如血，天邊也如同火燒一樣，燃燒着瑰麗的雲。

給兩人的臉龐都染上了紅意。

半響，飛白走到鼬的身前，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鼬的肩膀已經可以扛下來許多事情了，但依舊會被同伴的離去壓垮。

“鼬，不要陷在裡面走不出來，至少現在我還在你身邊。”

飛白眼中有着悲傷，卻還是安慰着鼬。

“我明白。”鼬閉上眼睛，點了點頭，再睜眼時外露的情緒都被他掩蓋住了。

“止水的屍體找到了嗎。”飛白望着遠處問。

鼬沉默着搖了搖頭。

但他心裡還是在僥幸的想着，或許止水他并沒有死，而是躲到哪裡養傷了。

但是腦海中的黯淡卻也在一直提醒着他，他隻是在逃避現實。

鼬緩緩開口，語氣平靜道：“我在他跳下去之後就下去找了，但并沒有找到，這條河連接着很遠，或許已經被沖到遠方了。”

他一次次的搜尋，順着下遊走了許久，卻沒有找到止水。

忍者就算死亡，屍體也是一個情報庫，鼬不想别人得到止水。

飛白歎了口氣，點了點頭道：“這樣嗎…”

随即不再糾結這個話題，而是道。

“不過，鼬，你也明白高層的意思吧，你是怎麼想的？”

鼬搖了搖頭道：“我…我也不知道。”

身為雙面間諜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将會如何選擇。

但是現在顯然不會給他多少時間。

“不要想着一個人背負所有。”

飛白淡淡道。

鼬微愣，擡起頭看着他，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不想再失去你了。”他的眼底流淌着複雜。

鼬低下頭，隐藏了自己的表情，道：“原來如此。”

可是卻止不住有些苦澀，又想起了高層們的言論，心中有些顫抖。

或許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認可了那些話，但是……

鼬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掌，似乎已經看到了這雙手染上了同族的血。

但是…同族内有着他的父母，他的弟弟、他的同伴、他的摯友。

忽然，他的手被人抓住了，打斷了他腦海中的一切。

飛白微涼的手握住鼬，他微微笑着，道：“好了，回家吧，很晚了。”

鼬的心底忽然一松，攥緊了飛白的手點頭“好。”

“不要怕，鼬。”

鼬愣愣的擡頭。

飛白眉眼彎彎，笑着開口：“我還在這裡呢。”

鼬也終于扯出一抹發自心底的笑意“謝謝你，飛白。”

他搖了搖頭，道：“不用道謝，我并沒有幫上什麼忙，甚至沒能見到止水最後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