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縮緊瞳孔，臉上愣愣。

視線裡，隻剩下了那道已經倒下的身影。

望向天空的眸子已經變得黯淡無光，隻剩下一片寂然。

“騙人的吧…”佐助大口的喘着氣，死死的揪住心髒的位置，連看一眼身旁的鼬都不敢。

“騙人的吧，我不相信啊…”他隻是在重複着這句話。

“幻術嗎？這一切，他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死去啊，不要騙我了，尼桑。”

鼬他，不是一向擅長幻術嗎？

佐助跪坐在鼬的身旁，無法欺騙的眼淚如同河堤，砸在地面。

但一切都很真實，鼬指尖的溫度，有些沉重的力道，和漸漸冷下的體溫。

“…死了嗎。”飛白低斂雙眸，聲音微低。

“佐助…”

“鼬…不會的吧…”卡卡西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所有人都不相信，鼬會死在飛白的刀上。

但是，燈火已經黯淡。

鼬的一生如同轉瞬即逝的煙火，天邊劃過的流星。

他用自己的光芒指引了很多人前行的路途，他也包含了許多人的期望。

鼬彌留時，看到了曾經的景象，他想：止水跳下南賀河時，也是像他現在這麼想的吧。

直到最後一刻，鼬也依舊在考慮自己的弟弟，考慮其他人。

留給飛白最後的話，也是一句抱歉。

因為在那戛然而止的刀下，是他自己控制着撞了上去。

不是飛白殺了他，但同時他也死在了飛白的刀下。

又要害得他傷心了嗎？

【抱歉飛白，不要為我感到愧疚，這是我的選擇。

還有，原諒我吧。】

他們之間似乎總是這樣，想來是缺少一些運氣吧。

鴻鳴刀已經化成了點點零星的光芒，還有幾顆小小的紅芒漂浮到鼬的身旁，小心翼翼的觸碰着他，似乎在訴說着歉意。

天空變得壓抑，微冷的風吹動衣袍，寒冷鑽入骨髓。

洶湧的怒意和悲傷湧上腦海，三勾玉的寫輪眼飛速轉動，冰冷的紅芒似乎要刺破一切黑暗。

佐助已經意識到，那個記憶裡溫柔優秀，無論什麼時候都深愛自己的哥哥，最後為了保護他而倒下了。

如同六芒星的圖案顯現在眼中，在經曆了巨大的痛苦後，完成了蛻變。

“啊！！”

佐助抱着已經冰冷的屍體，終于嘶吼出聲。

聲如泣血，回蕩在所有人的耳邊。

“是啊，鼬已經死了。”像是反應了過來一樣，飛白向前走了一步，似乎是想要确認是否如此。

他承受着所有人的目光，或是憤怒或是失望。

“滾開！”像是炸毛刺猬，佐助緊緊的咬牙，眼中是滿滿的恨意。

看着那雙眼睛，飛白忽而一笑，詢問道：“你是在憎恨我嗎？”

佐助此時比任何人都恨飛白，飛白毫無悔改的話也一直在刺激着他，讓他壓抑不住心中的黑暗。

福至心靈，源自瞳力的力量已經給了飛白答案。

隻是瞬間，空氣似乎都被灼燒着，熊熊不滅的黑炎憑空燃燒，如同附骨之疽，不将人燒的一幹二淨決不罷休。

來自仇恨和愛的力量，撼動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