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日夜,感受不到時間流逝的空間中,明燈照亮了黑暗的空間。
暖色的房間内,空曠又安靜。
藍色的流光絲綢萦繞着漂浮在空中的男人,緩慢又有序,似乎在喚醒什麼。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兩天。
那雙柔和的黑眸此時正在緊閉着,絲毫不見醒來的景象。
在下方,短發的男人坐在牆角,發呆的看着空中的鼬,很久都沒有動作。
比起幾年前,止水的臉龐已經堅毅了不少,一直在外奔波忙碌,他的外表也有了改變。
也多加了些掩飾身份和查克拉的僞裝。
雖然很久都不用真名,但止水一直在用‘瞬’的身份行走在忍界,也讓他見識了更多的事情。
對于曾經,也會思考更多。
關于曾經的摯友,止水隻是偶爾聽見鼬的消息時,可以會心一笑就已經很滿足了。
不過他沒想到,再見到鼬會是這種情況,當飛白讓他回到基地看到已經死亡的鼬時,他也迷茫了一瞬間。
飛白讓他守再這裡,等鼬醒來時第一時間告訴他,所以止水也就在這裡守了一天一夜。
飛白說過的,他會複活鼬,盡管複活這種事怎麼聽都不可能,但止水無條件的相信。
因為他也是被飛白救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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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似乎變得輕飄飄的,身體洗去了鉛華一般,隻覺得渾身像是在浸泡在羊水中,溫暖又安心。
一片混沌中,鼬似乎恢複了意識,隻是像是睡了很久一樣,思緒變得有些遲鈍。
什麼都看不到的黑暗中,鼬站在中心,慢吞吞的想起自己應該是死了。
死亡,黑暗,還有什麼?
腦海中回憶起了那柄微微顫抖的刀,和難以置信的眼神。
‘啊,還有飛白…’
黑暗中,他試着向前走了兩步,卻像是走在雲端一樣,似乎随時都會一腳踩空。
‘這裡是哪裡?死後的世界嗎…’他茫然無措的站在原地,黑眸中蒙上了一層灰色,什麼都看不到。
沒有聲音、沒有氣味、沒有感覺。
什麼都沒有的世界,孤獨的讓人感到害怕。
原來自己死後沒有成佛嗎?是沒有資格吧……
鼬安靜的站着,像是随時都會消逝一樣,他在回想曾經那些美好的記憶。
如果說黑暗是懲罰的話,他想要靠着那些溫暖又美好的回憶,度過漫漫黑夜。
此時,長夜忽然被撕裂開,天光乍現。
光芒籠罩在鼬的身上,與黑暗割裂開。
冥冥中,鼬的身體已經動了起來,順着光的牽引,一步步的踩在光鑄成的階梯上,盤旋而上。
踩着第九百九十九階梯,站在了一道如同天空一樣湛藍的門前,鼬的手放在門把手上,回頭望向身後。
身後被漆黑包裹,什麼都窺探不到了,連下方的階梯都已經消失不見。
門把觸感溫潤似玉,看着眼前的藍色,鼬的心中升起了一種熟悉和親和感。
緩緩的打開門後,隻是一陣刺眼的白光,随即,眼皮忽然變得沉重。
空曠的房間中,被光芒環繞的鼬睫毛顫抖,眼皮下的眼球動了動,随後緩緩睜開了一道縫隙。
他被藍色的光芒托着,穩穩的降落。
視線中,模糊的臉龐逐漸清晰,雖然已經許久未見,但鼬依舊認出來那個熟悉的臉龐。
“止水…?”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鼬眼中的止水也逐漸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