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鍛煉小孩的遊戲動用了許多人。
包括突然出現在地下街的社會閑散人員們——大蛇丸等人。
在飛白略帶警告的眼神下,大蛇丸幾人還是沒有布下什麼捉弄人的陷阱之類的。
雖然大蛇丸很想看到那個小鬼被教訓。
但這裡是地下街,有着數不清的麻木與貧窮。
在大蛇丸等人眼中捉弄人的玩意,在普通人這裡是可以奪去性命的陷阱。
顯然大蛇丸是不在意的,可是飛白并不想如此。
飛白在教堂看過太多誠懇的禱告,那些内容千奇百怪,但内核無非是一個——難。
所以他不會再去連累本就難以為繼的人們。
比起處在火影世界時,飛白恍然發覺自己已經多了許多曾經不曾有的東西。
雖然無法對普通人共情,可卻已經學會聆聽。
大概是因為一直以來喜愛的人們都有着共同的特點。
善良和溫柔。
這些也改變了飛白。
地下街每天都很熱鬧,這裡上演着王都不會出現的景色。
偷、搶、怒罵、與為了生存努力打斷脊梁的人們。
此刻,唯一離開地下街的通道已經被暗中圍了起來,被收買的一夥憲兵也進駐了地下街。
憲兵是以‘清除地下街混亂’這種理由被派遣而來,他們也隻知道這次的目标,且個個興緻勃勃。
殺一個小孩就能得到大量的報酬,且是命令,完全沒有違反任何條規,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地下街的人對着來勢洶洶的憲兵躲閃不及,緊閉門窗,足以可見憲兵在地下街的威嚴。
一切就緒。
在通往地下的通道中,利威爾已經等候多時。
他孤身一人緩緩走向向下不見盡頭的樓梯,右手握住後腰的匕首,每一步都很堅定。
身後是飛白含笑的臉龐,身前是利威爾冷峻的神色。
“我對你的要求隻有三個,在地下街活下去、逃出地下街、且不能殺死任何一個人。”
“不能殺人?為什麼?”
出發前,利威爾疑惑的問他。
“因為他們無法被稱為敵人,你的敵人不在這裡。”
那時飛白臉上的笑容令利威爾無法看透,他隻是皺着眉。
“逃出去而已,這太簡單了。”
對于自己的實力,實際上利威爾是心知肚明的,也疑惑飛白是不是在戲弄他玩。
畢竟那些飯桶憲兵對他而言甚至算不上威脅。
“不…這并不簡單,首先,先考慮如何讓自己吃飽吧。”
若是連離開都做不到,那麼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在做什麼呢?
為了離開地下街、為了吃飽飯、為了留在這個人的身邊而拼命。
如今,飛白把他之前恐懼的東西擺在他面前讓他去面對。
重回地下街,為了吃飽飯而奔波,重新看到了那個對一切都無能為力的小孩。
現下,呼吸着地下街污濁的空氣,重走當初乞讨過的每一條街道,利威爾心中說不清的煩躁已逐漸平息。
他駐足在母親曾接客的那間搖搖欲墜的木質小屋前,似乎看到了母親和自己。
他們被困在那個小房子裡,又慢慢消逝不見。
小木屋在眼前又重新變得破敗不堪,但正是這樣的破敗,也讓牆角誕生出了一株野花。
那野花是紫色的,小小一株,似乎随時就會折斷。随着一陣它認知世界的飓風吹來,花莖亂舞,利威爾這才發現,那株小花的根莖竟如此堅韌。
在如此貧瘠的土地上,生出了擁有野草一般強大生機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