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飛白出走轉眼就過了兩年的時間,似乎早已遺忘了和某個小朋友的約定。
腐朽的地下街中,孩子們一股腦的跑過,帶起的風舔舐着鬥篷的衣角,利威爾拉下帽檐,悄無聲息的離開。
他已經守在出口附近觀察了許久,這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
時間讓他恍惚的想起回憶時,已經開始質疑在地上的生活是否是真實的?
還是在貧窮的地下街,一個孩子可笑的幻想?
無法将美好抓在手中,是他的無能。
兩年的時間,他沒能走出地下街。
一定對他很失望,才沒有來找他吧……
兩年,利威爾學會了地下街的狡詐、欺騙、污言穢語,還有将匕首狠狠的刺進企圖進犯的人身體裡。
那些人的血很肮髒,玷污了那柄利刃。
不過,利威爾依舊守着那些規矩。
他沒有用刀殺死任何一個人。
盡管他們有多醜陋、貪得無厭。
那些人就像打不死蟑螂一樣,殺不死,就會卷土重來。
但是沒關系,他們最後都會身體爬滿幼蠅,躺在無人問津的臭水溝裡。
那并不是利威爾的手筆。
是誰做的?都沒關系。
“利威爾大哥!歡迎回來!”一頭小黃毛的法蘭已經越發成熟,看起來似乎年齡比利威爾都要大。
實際上兩人年紀相仿。
法蘭招呼利威爾洗手吃飯,自己又轉身去廚房端着最後一道菜出來。
利威爾淡淡的應了聲,擦幹手後,拉開了木凳坐下。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
利威爾微微搖頭。
法蘭長長的吐口氣,随後笑着安慰利威爾道“沒關系的利威爾大哥,總有一天會出去的,你這麼厲害,怎麼可能一輩子待在這裡?”
利威爾沒有應聲,隻是默默的吃着飯。
法蘭安慰他的話都說了兩年,法蘭早就不抱希望了,隻是看到利威爾還在執着而已。
“伊戈爾那小子,要和我們談一筆生意,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是要做什麼。”
“哈?”
現在的利威爾手下也有一些混混,在地下街也算是小有名氣。
跟伊戈爾隻是偶爾會有來往,平時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到底有些交情在。
“最近有來往商隊嗎?”不過是一些見不得台面得交易,他們籍此為生。
地下街哪裡有什麼正經生意?
“他說具體要去他那邊談,我提前打聽過口風,是地上的,聽他的語氣似乎很不得了。”
“要去嗎?說不定會有大哥想知道的那家商隊的消息呢。”法蘭摸了摸後腦勺,疑惑的說着,“說起來真是好久沒聽到曉商隊的消息了,商隊裡的貨品也少了曉商隊的呢?”
利威爾皺了皺眉,“我不在上面,也不清楚具體的。不過,現在曉商隊管事的換人了。”
就是因為不久前打探到了這個消息,所以他最近更加想要去上面看看。
到底是真的放棄了他,還是因為其他事情拌住了腳。
如果是後者,那麼他就勉強原諒他兩年都不露面…
他微微歎口氣,下垂的劉海遮住了眼中的失落。
更何況,現在的管事似乎是那個他一直都隐隐讨厭的人,那個死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