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威爾回家後就進了浴室,飛白粗略一算,已經兩個小時了。
浴室裡靜悄悄的,隻有時不時的水聲,代表人還沒暈在裡面。
“真可怕啊…”飛白嘟囔着。
泡的時間太長,皮膚都會泡皺的。飛白一度想要糾正利威爾這個習慣。
但利威爾不聽。
飛白忙活了好一會兒,才将晚飯做好。他看了一眼牆壁上搖擺的時鐘,頗有些無奈。
他渡步到浴室門口,屈指敲了敲門:“利威爾?還沒好嗎?”
“怎麼了?”在水下憋氣的利威爾突破水面,細白的手支在了浴缸邊緣。
水浪拍打在浴缸上,濺出在地上。
“晚飯做好了哦,趕快出來吃飯了。”飛白揚聲道。
“我知道了。”逐漸變涼的水泡着也并不是很舒服,隻是能讓他稍微安靜一點。
利威爾的黑發濕漉漉的貼在臉頰兩側,他微微吐了口氣,終于還是起身找了浴袍穿上。
“利威爾泡澡的時間也太長了,不能長時間泡在水裡的。”
在熱水裡泡的太久,心髒的負荷是很大的。
飛白常常擔心如果自己不在,利威爾暈倒在浴室都不會有人發現。
畢竟他這個人,被捅一刀都不會吭聲。
——雖然被捅後确實說不出來話。但這個世界,是不能用尋常眼光來看的!
飛白如果自己被捅一刀的話,是絕對能說很久的話的!
…跑題了。
他堪堪拉回自己的想法,面上還保持着嚴肅。
“好吧,我記得了。”利威爾握着勺子的手頓了頓。
飛白卻感覺他的态度有點不對勁。不過自從加入調查兵團,兩人就很少聊什麼了。
“利威爾,你有事瞞着我嗎?”
飛白不喜歡猜來猜去,尤其還是猜一個少年人的心思。
“我能有什麼事情瞞着你?”利威爾擡起頭,蹙着眉,眼神盯着飛白。
呦,經典反問。
飛白最近已經将生疏的心理學都撿起來了,沒想到一出場就遇到了個經典案例。
他緩緩放下筷子,用手帕擦了擦嘴,才感興趣的問道:“法蘭和伊莎貝爾在調查兵團怎麼樣?”
利威爾不知道他為什麼在這時候提起他的兩個朋友,但是想起了法蘭,他還是有了幾分小心。
“他們都能适應,你問這個幹什麼?”
“你的朋友,我肯定要關心一下啊。”飛白笑了笑,“别太敏感了嘛,利威爾。”
利威爾的額角一跳,攥住勺子的手微微攥緊。
“你還沒跟我說過你的事,我今天忽然很想聽。”他轉了話題,沒有去着急反駁飛白說他過于敏感的話。
“利威爾以前不是都不感興趣的嗎。”飛白奇怪道。
利威爾:“隻是忽然好奇。”
他的語氣平淡,似乎隻是單純的好奇一樣。
飛白:“哦~這樣啊。”
“從哪裡講起呢…”他狀似思索的,來回渡着步。
随後站定在利威爾面前,在利威爾隐隐期待的目光下,張口道:“小騙子。”
一個完全出乎意料的回答,讓利威爾呆滞了一下。
飛白擡手,輕輕敲了下利威爾的額頭。
“想騙我,你還得多練幾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