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萊指揮部中心,長廊外的烽煙徐徐升起。
透過明亮的玻璃,卡爾維不甘心的臉龐映照在玻璃上。
他的身後,副将緩緩放下了舉着槍的手臂。
“你…”
“抱歉了,元帥。”副将嚴肅的臉上緩緩勾起個微笑,可惜并不符合他的氣質,顯得僵硬非常。
卡爾維不明白,為什麼在這種時候叛變,為什麼在這種時候才叛變!
“隻有曉神教才能讓我找到自我,我要去往那個世界了。”
副将的臉上帶着卡爾維看不懂的向往,他的那雙眼中也隐隐的浮現紅光。
卡爾維目瞪口呆,一句髒話已經罵出了口。
他以為副将是中東聯合國的卧底,但為什麼是個毫不相幹的宗教徒?
難道曉神教是艾爾迪亞複權派的殘黨?
但是生命的流逝已經容不得卡爾維多想了。
他不想死,起碼不想這麼憋屈的,被黑槍打死!
然而中彈後的空腔效應并不能允許他繼續活下去了。子彈打中了他的腹部,是能夠透光的傷口。
副将在被其他人發現後就已經開槍自殺了。
似乎真的去追尋那個理想世界去了。
卡爾維被快速的擡上了擔架,醫護人員正給他止血。
他已經開始後悔,今早想要穿上防彈衣時,指揮長笑着說他膽子小,這裡根本不會有子彈打過來時,自己也認同的就沒有穿。
不甘心啊…
卡爾維死死的揪着醫生的袖子,直到手上沒有了力氣,眼皮也漸漸沉重,身體卻越發的輕飄飄起來。
此時,監護器上的三條線全部變為直線。
——
馬萊國都。
轟炸過後,馬萊已經是一片廢墟。
曉神教将教堂等地騰了出來,安置戰亂後無家可歸的人。
雖然遭受了轟炸,但曉教堂依舊屹立不倒。
信徒們已經自發組織起來,送水送藥,甚至是救治被流彈打傷的人們。
雷貝利歐收容區的人也受到了轟炸,和馬萊人混在了一起,區别是雷貝利歐的人就算跑了出來,也都帶了袖章。
卡卡西在心中歎了口氣,餘光注意到了躲在牆角處,帶着紅色袖章默默流淚的小男孩。
他心裡升起一抹憐惜。
他走過去安慰的給他擦了擦眼淚,輕聲詢問道:“是與家人走散了嗎?别擔心,将信息說出來,我們會組織人去找的。”
“哥哥…”
男孩抓住了卡卡西的神袍,焦急的道:“哥哥被調去打仗了,能不能讓他回來…嗚…”
卡卡西默了一瞬,這種事情确實不是他能說的算的了。
但實話說出來太傷人。
隻能順着他安慰道:“戰争就要結束了,别擔心,你哥哥馬上就回來了。”
男孩期盼的眼眸逐漸滅了下去,腦海裡全是哥哥上戰場前囑咐他的話。
他也說,戰争一定會結束的。
但是到底什麼時候結束呢?不能是明天就結束嗎,不能明天就回來嗎?
法爾克将頭深深的埋在雙膝間,任由眼淚砸在地闆上,不一會兒就蓄出了小小的水池。
卡卡西又歎了口氣,也想要上戰場了。
或許在戰場上就不用面對這些親人的眼淚了。
但這也隻是想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