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飛白那麼想又有什麼關系?他并不在意弱小之人的想法。
飛白握拳,抵在嘴角,他發出一聲輕笑。
“傑君的想法真是讓老師感覺吃驚呢,是個意料之中的好孩子啊。”
他又道:“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本來是沒有問題的,但這種想法不應該出現在一個未成年的學生身上哦。”
“老師完全把我當做孩子來看了嗎?”夏油傑蹙眉,有些不滿。
雖然他确實還沒成年,但經曆早已經不一樣了,他和普通學生根本沒有可比性。
“不,我是指,你們還沒有承擔重大責任的能力,咒術師也沒有得到等價的待遇。”
看着一臉思考要怎麼反駁的夏油傑,飛白忽然湊近,打斷了他的思考。
“傑君,即使是不平等的犧牲,也完全沒關系嗎?”
夏油傑沉默了一會,看着近在咫尺的那雙藍眸,一種無論怎樣的答案都會被這個人全部吞掉,然後再次抛出一堆問題來難住他的感覺油然而生。
在凝視他的眼底時,夏油傑發現飛白虹膜的花紋非常與衆不同,那種花紋并不是擴散的,而是一圈一圈層層疊疊的繁複紋路,如同萬花筒一般。
似乎再多注視一會兒,就會墜進去一樣。
在夏油傑愣神間,飛白眨了眨眼,然後很快就自然的退回了原來的距離。
“傑君?”
“……老師,這個問題我可能沒辦法馬上給你答案了。”夏油傑無奈的歎了口氣。
不平等的犧牲?咒術師的犧牲是不平等的嗎?
這個問題要不要去問問夜蛾老師呢?感覺夜蛾老師也沒辦法給出一個準确的答案吧。
“生命是沒辦法衡量,也是高于一切的存在。傑君也是這樣想的吧?不然不會一次又一次的拯救弱小。”
夏油傑沉默。
“人類還真是弱小啊~需要還未成年的孩子們去守護,但作為這一切的受益者,我似乎沒資格說什麼呢。”飛白雙手一攤,語氣充滿輕浮。
夏油傑張了張嘴,最後隻發出一聲苦笑。
真的是心理老師,而不是來制造心理問題的嗎?
老師還真是尖銳啊。
“不要放在心上哦,夏油同學,老師說的太任性了。”
“沒關系的,老師。”夏油傑淡漠的笑着。
但,老師說的話完全不是一個正常的心理老師該說的話。
“盡管如此,老師并不想看到你們任何一個人犧牲。”飛白清朗的聲音忽然低沉了下來,變得低啞又沉重。
犧牲一部分人而換來的安甯,是錯誤的。
隻是他們似乎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包括曾經的飛白。
夏油傑的眼眸微動,那雙暗金色的眼眸中流露出訝異。
“傑君,選擇你發自内心認為正确的道路,然後誠實的走下去吧。”
窗外夾雜着雪花的風似乎也在這一刻停止了,室内隻餘一片溫暖。
“飛白老師,謝謝你。”
“雪好像停了,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