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自認天衣無縫的僞裝,在飛白看見他的那一刻就認出來了。
雖然場内的燈光比較昏暗,五條悟也拿絲巾遮住了喉結,甚至還拜托别人幫他化了一個淡妝。
但他那雙耀眼的眼眸,飛白沒在這個世界上見到第二個。
飛白斂眸,将調好的酒遞了過去。
五條悟不喜歡喝酒,之前牛郎給他調的酒他也就抿了一口就丢在一邊了。
但由于心虛,五條悟接過飛白給他調的酒,掩飾性的喝了一大口。
飛白挑眉,心中暗忖:這小子喝醉不會耍酒瘋吧?
“悟子醬看起來真的很高呢,是外國人嗎?”
“不是啊,就……基因吧。”五條悟撓了撓頭,因為忘記了頭上還戴着假發,導緻頭上變得亂糟糟的,柔順的假發也顯得淩亂了起來。
“原來如此。”頓了頓,飛白歪頭笑道:“啊,頭發,亂了哦。”
“啊?”
“這裡。”
五條悟面對突然湊過來的飛白,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一同接近的,是他身上一種獨特的、冷冽的香味。
盡管認為自己帥氣的獨一無二的五條悟也不得不認為,這個男人也長了一張不遜色他的臉龐。
甚至同樣的白發和藍眸,但沒有人會把五條悟和飛白認錯。
因為飛白那雙眼睛看起來像是深不見底的深淵,是會令人感到心悸的深海。
可能擁有一些相似的相性,五條悟對飛白是有些好感的,這種好感就像是自戀一樣。
飛白動作很輕的幫他理了理白色長發,修長的手指穿梭在發間,飛白沒有碰到他露出的肌膚,但五條悟依舊覺得癢癢的。
是一種不自在感。
“好了,公主殿下。”
“哦…哦。”五條悟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假發,假發硬硬的,根本沒有他的真發那樣手感好。
五條悟不知道飛白為什麼連這個都認不出來,一定是因為平時接觸的女孩子太多,所以根本無所謂吧這個男人!
他肯定對其他人說過很多甜言蜜語,畢竟是牛郎嘛。五條悟唾棄的想着,心裡也顧不得尊敬老師了。
盡管能夠炸教學樓的學生,平時的行為也算不上多尊敬老師。
“撒旦?就一直在這裡工作嗎?”
五條悟發現飛白沒認出來他,就稍微放松了下來,甚至有心情問問題,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而且,充滿普通人的場所裡,不說三級咒靈,至少也會有一些蠅頭的,可是這家店内,五條悟用六眼掃視了一圈,沒發現任何詛咒的痕迹。
真是幹淨的不像話啊。
上次的一級咒靈裂口女,就是出現在這種地方?
“其實這個職業隻是兼職,我還有一份教師的職業,嗯……不過這邊要賺的多一點。”
“啊?是因為缺錢嘛?”五條悟問道。
“是啊。”飛白裝模做樣的歎了一口氣,“家裡有弟弟妹妹要養,弟弟今年剛三歲。小惠的爸爸平時喜歡賭馬,就算隻有一點錢也會去打彈珠……”
他苦笑一聲,“不過他賭運奇差,現在弟弟妹妹的學費都是我在賺。”
不識人間疾苦的五條大少爺第一次遇到有人跟他賣慘,還是因為沒錢。
他不知道在歌舞伎町有一種話術,就是專騙他這種涉世未深的“有錢家的大小姐”。
“啊……怎麼會這樣。”
五條悟皺了皺眉,怎麼會有人把孩子學費也拿去賭?也太不負責了吧。
而且,咒術高專教師的工資這麼低嘛?還需要出來做兼職。
他們咒術師做一次任務是很賺錢的,加上五條家也從不缺錢,所以他覺得錢就是躺在銀行卡裡的數字。
“那你在這裡兼職能賺多少啊?”
“都是靠着客人點酒來賺提成,如果遇上了大方的客人,就不用擔心房租了。”
五條悟面露懵懂,“是我要給你點酒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