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接連道：“你曾經不是最反對無意義的殺戮嗎？！”

“你也說了，那是曾經。”夏油傑雙手插兜，視線與五條悟對峙着：“意義當然有，而且還是大義。”

“有個屁！！你那叫什麼和平？靠殺非術師嗎？那樣的和平怎麼可能會實現？”

“靠這樣實現的和平有誰會感激！為了咒術師？我不屑去那樣的世界！”

如果夏油傑所說的和平是殺掉會産生咒靈的非術師，那樣的世界五條悟無法認同！

“明知道不可為還要小氣地鑽牛角尖，這就叫沒有意義！！”

氣憤下，五條悟說出的話都像是在撒氣，雖然是企圖讓夏油傑認清現實後回高專再好好想想，但是說出的話都在将夏油傑向反方向推。

夏油傑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了，神色難辨。

“……你可真是傲慢。”

“什麼？”五條悟氣憤的神情一滞，他不知道自己在夏油傑的眼裡，居然是傲慢這樣的評價。

“換做是你的話，就能做到的吧？悟。”

五條悟怔怔的看着夏油傑，夏油傑還在說着：

“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卻要對别人說不可能實現？”他問着：“因為你是五條悟所以最強？還是說因為你最強，所以才是五條悟？”

夏油傑也很想說，他一定能實現他的理想，實現對咒術師來說不可能和和平，但他說不出口，他内心…不相信自己。

“你到底想說什麼？”

“如果我能成為你的話，這荒唐的理想是不是就能聽起來不那麼不着邊際了？”

夏油傑轉身離開，隐藏住了自己臉上的失意。

“我已經決定了自己的生活方式，剩下的就是竭盡我所能去實現他。這一條通往和平的路，我并不後悔。”

他今天本來就是來告别的，高專已經是他的過去了。他本就沒有想要得到高專裡大家的贊同，事到如今又還在期待什麼呢。

“想殺就殺吧，你的選擇都有意義。”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夏油傑逆着人流，他的聲音幾乎要被淹沒在嘈雜的人群中，但五條悟還是清楚的聽見了他的這句話。

曲起的手勢已經對準了那個人群中的背影，五條悟的目光鎖定着夏油傑逐漸消失的身影，内心卻罕見的搖擺着，直到夏油傑的身影徹底被人群覆蓋，五條悟才像醒悟一般，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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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下的高專，夜蛾正道已經從硝子那裡得知了一切，夜蛾最後在薨星宮前的台階找到了五條悟。

“為什麼沒追？”

五條悟坐在台階上，手托着腦袋，靜靜的放空着。聽到夜蛾的問話後，五條悟才擡起頭，“……你真想知道？”

五條悟的态度是一反常态的平靜，夜蛾也不一定要知道答案，“……不必了。抱歉。”

悟：“老師，我很強吧？”

夜蛾：“嗯，而且還同樣自大。”

“可是，隻有我自己強還遠遠不夠，我能救到的隻是那些已經準備好接受他人救助的人。”

夜蛾正道忽然看到五條悟這樣正經的樣子恍惚了一下，随着而來的是淡淡的欣慰和遺憾。

自己的學生，已經成長的這麼出色了啊。

可惜，曾經他也同樣看好夏油，也曾給予他厚望……或許夏油與高專的緣分有限吧。他也像五條一樣，要去走自己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