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阻止兩人的繼續拉扯,姜骅朗低聲咳嗽了兩聲。
兩父女這才反應過來兩人拉的是太子殿下,于是立馬松了手,“殿下贖罪,臣一時興奮,失了分寸。”
姜骅朗并未生氣,笑着将南安王扶起身,“皇叔見外了,父女間的嬉笑,孤怎會介意。”
南安王擡起頭與姜骅朗對視上,雖然他掩藏得很快,但南安王仍是捕捉到了他眸中的落寞。
“行了,那你說說,你還有什麼沒說完?”南安王立即岔開話題,轉頭朝姜繼瑜問道。
“堂兄,那個……”姜繼瑜有些不大好意思。
姜骅朗看着眼前向來大大咧咧的堂妹突然扭捏起來,低聲笑了一下,“堂妹想說什麼,說吧。”
“堂兄,我聽聞阿駿他替堂兄從西域帶了一柄短劍回來?”姜繼瑜一臉期待地看向姜骅朗。
姜骅朗似是看穿了姜繼瑜的心事,故作不明白道:“孤确實是托阿駿帶了一柄西域鍛造的短劍回來,堂妹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那個,那個,堂兄能将那柄短劍借我……”姜繼瑜的話還未說完。
“行安,”行安聽見姜骅朗的聲音,端着一木盒走進屋中,“這柄短劍本想作為你的生辰禮送你,但近幾日朝中事務繁多,今日孤便給你帶來了。”
姜繼瑜十分驚喜地接過,盒中靜靜躺着一柄鑲着綠松石的短劍,利劍出鞘,寒光乍洩。
連一旁的南安王都發出一聲感歎,“真是一柄好劍。”
“多謝堂兄!”姜繼瑜将短劍别在腰間,有些炫耀地看向自己父親,“好看嗎?”
南安王撇撇嘴,“好看好看,你快些走吧,别耽誤我們下棋了。”南安王拉着姜骅朗就往一旁的矮榻上走。
拿到短劍的姜繼瑜忽然想起衛無雙還在後院等着自己,于是立馬朝姜骅朗和南安王行禮後便退下了。
一路奔向後院,衛無雙在那二層小樓中等着姜繼瑜。
“雙雙,雙雙,你瞧我剛得的短劍,好看嗎?”姜繼瑜将短劍遞給衛無雙。
衛無雙接過短劍,劍鞘由玄鐵打造,還有金箔作為裝飾,一顆巨大的綠松石點綴在劍鞘上。
拔開短劍,劍身異常鋒利,刺眼的冷光使得衛無雙這個酷愛使刀的人都愛不釋手。
“真是一柄好劍,這是西域來的嗎?”衛無雙将短劍遞給姜繼瑜。
姜繼瑜拼命點着腦袋,“對!太子堂兄送我的。”姜繼瑜接過短劍十分愛惜地将短劍别在自己腰間,“你怎麼知道這是西域來的?”
“我曾在外祖父的府邸中見過與這柄劍相似的短劍,不過那柄短劍早已鏽迹斑斑,倒是埋沒了它。”
“郡主,宴席快開始了。”一名侍女穿過小徑走到姜繼瑜兩人身前提醒道。
“走吧,咱們也過去吧。”姜繼瑜挽着衛無雙的胳膊朝前院走去。
“今日茶宴所品的茶葉,乃是我父王多年前在與蘇特爾對戰中得勝還朝時皇祖父所賞賜的洪山玉茶。若非存放在庫房中的茶葉一半受了潮氣,我父王才不舍得将這剩餘的茶葉拿出來。”姜繼瑜低聲對衛無雙道。
“洪山玉茶?”衛無雙十分驚訝道,“聽聞這茶在市場上可是五兩銀子才能得一錢,十分奢侈。”
姜繼瑜點點頭,“皇祖父在位時洪山玉茶雖也是名茶但遠不如現在這般昂貴。近幾年這洪山玉茶名聲大噪,但産量卻是極少,才使得此茶逐漸變為奢侈之物。”
“說起茶葉,我前些日子返京之時,在途中結識了一茶商。”談起茶葉,衛無雙便下意識想起了那日客棧中救下的那名氣宇軒昂的少年。
也不知他現在如何了。
“哦?京城的茶商麼?”姜繼瑜輕悠悠地搖晃着手中的團扇。
“他說他乃是東街嶺山茶莊之人,多的,他倒是沒有細說。”衛無雙細細回想着那少年的話,多日未曾憶起,倒是有些許遺忘了。
聽到“嶺山茶莊”幾字,姜繼瑜卻是忽的來了興趣,“嶺山茶莊?姓甚名誰?我可向我在嶺山茶莊相熟之人打聽一二。”
“好似,叫楚七。”
衛無雙側過頭看向姜繼瑜,卻看見她臉上的笑容突然楞住,正當她想出聲提醒時,姜繼瑜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可是因在家中行七,所以喚做楚七?”姜繼瑜忍着笑問道。
衛無雙不明所以地搖搖頭,“不知,他并未與我說過他名字的由來。姜姐姐可是認得此人?”
“認得,他,人還不錯,若有機會,我定會介紹你們認識認識。”姜繼瑜心中忽然打起了小算盤。
還行未至前庭,茶香便穿過走廊,飄至她們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