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斯仔細回想着,“有,”而後轉身走向那書櫃中。
不一會兒陳斯抱着三個竹簡呈在姜骅朗面前,“屬下記着曾經有收到過薛刺史與嚴縣丞曆次調官上任的消息,除此之外便沒了。”
姜骅朗翻開陳斯遞來的幾個竹簡,不過是寫着某某某年某月于何地赴任的消息。
“派人去查查薛照遠與嚴律生從前任上的名聲,以及他們去了昌州之後與誰接觸過。”
“是。”陳斯應下正準備吩咐下去,忽然想起什麼,又跑回書櫃拿出一竹簡。
“是了是了,莊主,屬下記着瑞王内侍崔吉的徒弟宋高乃是出自昌州,他家中妹妹如今正在昌州刺史府為婢。”
陳斯将竹簡遞至姜骅朗手中,“瑞王?”
姜骅朗捏着竹簡,“可有宋高最新的消息傳來?”
“嶺山莊隻查了瑞王府中所有人的身份來曆,未曾細查過其他。屬下這就派人下去查查宋高近日動向。”
姜骅朗輕輕揮手,“去吧,私鹽一案絕非眼前所見那般簡單,曹懷仁若是僅為了兩千餘兩銀子,何苦冒着殺頭且株連九族的風險去販私鹽。”
“殿下。”趙然從那櫃門走到密室中湊到姜骅朗耳邊,“衛姑娘在對面羊肉館中用膳。”
姜骅朗收起手中竹簡,彎起唇角,“她怎麼來此了?”
“衛姑娘自小随謝老将軍長大,身邊少不了擅做軍中美食之人,炙羊肉乃是軍中最常做的吃食,她回京許久,許是想念軍中吃食了。”
姜骅朗聞言輕聲笑笑,“算了,咱們就莫去打擾她享用美食了。”
—
“姑娘,今日是奴婢回京後吃得最飽的一日,這的炙羊肉雖是沒有杜大叔烤得好吃,但也是比府内的清粥小菜有味兒得多。”
春桃吃得滿嘴油還不忘笑着同自家姑娘誇贊着手中的羊肉。
衛無雙從袖中拿出錦帕塞到春桃手裡,有些寵溺地笑道:“擦擦你的嘴吧,怎麼還同在金陵一樣,吃得一圈油胡子。”
玉華看着春桃的窘樣也開懷的笑出了聲,“姑娘,段郎君事過後,老夫人倒是消停了有些時日了。”
“可還記得明日的千秋宴?”
玉華呆呆地點頭,并未明白自家姑娘為何突然提及千秋宴。
“今年可是陛下登基後頭一次允各家貴女進宮賀壽。”衛無雙吃着切好的炙羊肉,低聲說道。
玉華思索着自家姑娘所言,撇撇嘴,“我明白姑娘的意思了。怪不得呢,怪不得老夫人不曾再尋其他家的郎君,原來是盼着這呢。”
“算了,能安靜一日算一日。父親不過四品侍郎,咱們頭頂上還有許多溫柔賢淑,身世極佳的女兒郎,自是選不到咱們頭上的,咱們不過是去湊熱鬧的。”
衛無雙放下手中竹筷,微微笑着舒了口氣。
春桃擦掉嘴上的油漬後去一旁的池邊淨了手,回來就看見衛無雙已經放下手中的竹筷,“姑娘可是吃好了?”
衛無雙撫着自己的肚子,點點頭,“許久未吃炙羊肉,今日多吃了許多,不可再食了。”
“那咱們是回府了嗎?”春桃坐回自己姑娘身邊。
“阿祯近日是在家中苦練麼?倒是許久都為聽見他傳來的消息了。”衛無雙打趣着。
“那姑娘可是要去尋曹公子?”
衛無雙擺擺手,搖搖頭,“不了,他若是想要考得武舉的名次怕是要吃些苦頭,咱們就不去耽誤他抱佛腳了。”
衛無雙的話逗得三人咧嘴笑着。
“這裡可是北街?”衛無雙透過一旁花窗看向屋外街道。
一旁路過的小二忽然聽見衛無雙的話,笑着回答,“是了小娘子,這正是北街。”
“竟是走到北街來了。”衛無雙喃喃道。
忽然她回想起回京之時那少年口中所說的茶莊正是位于北街,生了興緻。
“玉華,可還記得那楚公子所說的茶莊叫什麼來着?”
衛無雙隻記得楚公子所說的茶莊落于北街,卻是忘了茶莊的名字。
“嶺山茶莊,姑娘。”玉華提醒道。
春桃聽着自家姑娘同玉華的對話一頭霧水,“姑娘同玉華說什麼呢?什麼楚公子?奴婢怎麼不知道?姑娘可是在何處又識得了一楚公子?”
“回去再告訴你,此處人多眼雜的。”
衛無雙起身拍拍衣裙,“走,玉華,咱們去瞧瞧嶺山茶莊。”
“诶?那不就是嗎?”衛無雙剛跨出門檻,就看見對面轉角處的嶺山茶莊。
衛無雙帶着玉華春桃走到嶺山茶莊外,卻見房門緊閉,衛無雙正欲上前敲門,大門卻忽然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