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中,衛無雙自顧自地快速走進屋内,翻箱倒櫃地找着什麼東西。
玉華見狀立馬上前問道:“姑娘是在找什麼?”
春桃也放下手中錦盒上前,“姑娘想找什麼不妨告訴我們,我們幫姑娘找。”
衛無雙蓋上木箱的蓋子,轉身走到玉華面前,“玉華,回京時你爹送來了一箱的金瘡藥,你可記得我放在了何處?”
“金瘡藥?”玉華疑惑地皺起眉頭,細細回想着,“我想起了,姑娘将那些藥放在一榆木箱中的。”
“可是繪有紅色祥雲的那隻?”春桃出聲問道。
玉華點點頭,“是那隻。”
春桃快速找到那隻箱子,在箱内找到那小木箱,忽然又瞧見不知何時被丢在箱内的一隻白玉镂空雕花玉佩。
“姑娘,”春桃将小木箱放在桌面上,又将手中玉佩遞給衛無雙,“姑娘,這玉佩不知何時放進木箱中了。”
衛無雙接過玉佩,回想起同姜骅朗初見的模樣。
“這可是那楚公子所贈的玉佩?”玉華瞧見那玉佩,覺着有些熟悉。
“楚公子?可是今日那楚公子?”春桃不知兩人初見的時候,但卻知今日所見楚公子。
衛無雙将手中玉佩放在梳妝台上,“是,回京途中,偶然幫過他,他便将這枚玉佩贈我做謝禮。”
“所以上次在北街吃羊肉時姑娘,便是憶起了楚公子?”
衛無雙放好玉佩,又從小木箱中拿出一小瓶金瘡藥捏在手中,“上次幫他,卻沒想到今日不慎傷他。”
“春桃玉華,我去趟茶莊,馬上就回。”衛無雙快速跑出門。
春桃欲上前跟着衛無雙,卻又被玉華攔下,“算了,你這速度是跟不上姑娘的,姑娘身手在京中不會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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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跑至嶺山茶莊外,衛無雙緩緩停下腳步。
在櫃台後算賬的陳斯聽見聲音立馬笑着繞過櫃台上前相迎,“小娘子想買茶麼?”
衛無雙跨進屋内,環視一圈,并未看見姜骅朗的身影,“掌櫃的,楚七可在店中?”
“楚七?”陳斯有些疑惑面前小娘子怎會知曉太子化名。
陳斯正欲解釋,卻聽見她身後傳來聲音。
“衛娘子?”姜骅朗本在見到衛無雙離去後,又離開酒樓回到醫館,“威脅”了一番鄭琪駿,不許他告訴常相此事。
後回到馬車内,才朝茶莊來,怎麼也沒有料到,剛下馬車,便看見衛無雙背影站在店内。
衛無雙聞音迅速回頭,便看見姜骅朗似無事人一般跨進店内。
“你?”衛無雙視線落在姜骅朗的胳膊上,有些疑惑。
姜骅朗腦中靈光一閃,立馬上手擡起胳膊,故作柔弱,“怎麼了?”
“你可是服了一劑止疼散?”衛無雙覺着自己應是找着真相,并未對他輕松的模樣起疑心。
姜骅朗眼神示意陳斯離開此處,見他離開,眨眨眼睛,微微皺眉,無力道:“服了一劑,但還是有些疼。”
衛無雙見狀更覺有些内疚,将手中金瘡藥遞給姜骅朗,“此金瘡藥乃是軍中所用,藥效會比外面藥鋪賣的猛些。”
這種藥,隻要他姜骅朗想要,何愁找不到。
但姜骅朗卻緩緩伸出手,又無力地接過,“多謝衛娘子。”
衛無雙上前扶着姜骅朗,帶着他朝一旁燈挂椅走去。
姜骅朗則微微傾頭,試圖靠得離衛無雙更近些,衛無雙絲毫未察覺出姜骅朗的心思,将他“放”在椅上又站直身子。
姜骅朗隻尴尬了一瞬,旋即又消失,咳嗽一聲,“衛娘子來此處隻為送藥?”
衛無雙點點頭,“藥送到了,我先走了,明日再來看你。”
衛無雙轉身快速離去,還不等姜骅朗挽留的話出口,便見她出了門。
姜骅朗愣愣地收回伸出的手,撇撇嘴,“走這麼快作甚?”
“殿下,”陳斯聽着沒有聲音了又從後院走出,看見姜骅朗手中金瘡藥,立馬詢問道:“殿下可是受傷了?”
姜骅朗看向手中瓷瓶,十分珍重地将其放進懷中,“無礙,不過是不慎擦出小口罷了。”
站起身時,剛露出的柔弱蕩然無存,而是換了上了一副叫人不寒而栗的模樣,“你來消息說蘇特爾人來了你這賣茶?”
陳斯将茶莊的大門掩上,轉身打開暗門,“是的,殿下上次提及此事我便多心留意着。”
“今日晨間,我們剛開門,就有一群蘇特爾人上門售賣洪山玉茶,當即我們就将他們手中洪山玉茶全部收下。”
姜骅朗走在衆人前方從暗門進入昏暗的巷道,“他們賣價多少?”
“比市場價低了三成。”
聞言,姜骅朗驚訝一瞬,頓住腳步。
牆邊跳動的燭火投影在他半邊面頰,清俊的臉龐一半明,一半暗。
“低了三成?低了這麼多他們也舍得?”
“那茶乃是陳茶,應也存放了些年,屬下瞧出他們急于出手,試着壓下四成價,沒想到他們竟同意讓三成利。”
從巷道進入密室内,陳斯帶着姜骅朗去瞧堆放在一旁裝了整整一麻布袋的洪山玉茶。
陳斯松開束口的繩子,茶香瞬間逃離,四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