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安安靜靜的,衛無雙一臉凝重看着手中紙條,她在拿到那紙條的瞬間有片刻的疑惑。
當看見鄭琪駿卻佯裝什麼也沒有發生時,她就已猜到,祖母病重有隐情。
衛無雙打開紙條,紙條上僅有一個“毒”字。
春桃看見那字吓得驚呼一聲,而後立刻捂住嘴巴,瞪大了眼看向衛無雙,“姑娘,這?”
“春桃,你去将蘇嬷嬷叫進來。”衛無雙将紙條捏成團,放到燭台上的火燭中燃燒殆盡。
雖然衛無雙清楚地知曉自己祖母并不喜歡自己,甚至利用自己去拉攏權貴。
但是兩人之間也并無深仇大恨,前兩日才知自己母親死于毒殺,今日衛老夫人又中毒,或許能從這中摸出些隐秘的消息。
蘇嬷嬷低眉垂眼地走進裡間,看見坐在床邊太師椅上閉眼揉捏太陽穴的衛無雙忽生一絲恐懼,咚的一聲跪在她的面前。
眼淚瞬間滑落,“姑娘,老奴真的不知老夫人怎麼了,還望姑娘看着老奴照顧了老夫人這麼多年的份上不要将老奴打發走。”
衛無雙聽着蘇嬷嬷的聲音隻覺刺耳,眉尖輕蹙,不耐地看向跪在地上的蘇嬷嬷。
“行了,我何時說要将你遣走?”
蘇嬷嬷聞言瞬間止住了哭聲,正欲起身,卻被面前忽然起身的衛無雙又重新按了下去。
肩膀傳來劇烈的疼痛,蘇嬷嬷忍不住驚呼一聲,疼的臉皺成了一坨,“姑娘。”蘇嬷嬷忍痛咬着牙吐出二字。
衛無雙緩緩蹲下身子,同蘇嬷嬷平視,微眯的眼眸眼神銳利,猶如尖刺刺向蘇嬷嬷。
蘇嬷嬷被吓得忍不住縮縮脖梗,呼吸停滞片刻,下巴忍不住顫抖。
“祖母是怎麼病倒的?”衛無雙語氣冷冽,直沖蘇嬷嬷。
蘇嬷嬷被衛無雙的氣勢吓得結巴了起來,再無當初目中無人的傲慢。
“老夫人今日午時用了白菜肉片、香煎豆腐和冬瓜湯,之後就沒再進食了。”
“你之前說的那碗百合蓮子銀耳湯呢?祖母可用了?”衛無雙仍舊緊捏着蘇嬷嬷的肩膀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肩膀咔哒咔哒的響,蘇嬷嬷覺得自己肩膀的骨頭似是快要被捏斷了,呼吸更是急促,但卻不敢不回答衛無雙問題。
“沒有,沒有,姑娘,求您放開老奴吧。”蘇嬷嬷忍不住開始求饒。
衛無雙仍未放開自己的手,而是緊盯蘇嬷嬷的表情,見她确實沒有說謊,便放開了她。
松開的瞬間,蘇嬷嬷倏地倒在地上,捂住自己肩膀嗚咽個不停。
衛無雙拍拍手,面無表情地緩緩起身,垂眸俯視着地上的蘇嬷嬷,語氣淡淡道:“今日給老夫人做飯的廚子是誰?”
蘇嬷嬷蛄蛹着身子跪向衛無雙,“是小廚房的安大廚。”
衛無雙朝一旁的春桃使了個眼神,春桃立馬會意去小廚房去了。
衛無雙又坐回太師椅上,閉着眼養神等待春桃帶回消息。
很快春桃便快步走了回來,房門打開的瞬間衛無雙便睜開了眼。
春桃一臉凝重地附在衛無雙耳邊低語,“安大廚下午時就告了假出府去了。”
聽見這話,衛無雙覺着有趣地輕蔑笑出了聲,而後略微俯下身子,“那安大廚,跑了。”
“跑了?”蘇嬷嬷驚訝地擡起腦袋,一臉愕然。
衛無雙見着她這副表情,瞬時明了這下毒确實與她無關。
“你可知祖母是如何病倒的嗎?”衛無雙緩緩坐直身子悠閑地靠回椅背,側眸看向一旁帷幔下仍未恢複血色的衛老夫人。
蘇嬷嬷有些不解,“不是,病重麼?”
衛無雙慢悠悠地轉過腦袋,挑着眉搖搖頭,“不,是被人下了毒。”
蘇嬷嬷脫力地一屁股跪坐下去,額間被吓得流出了汗液,回過神的瞬間立馬跪着朝衛無雙走近,一個勁兒求饒。
“姑娘,不是我,不是我。”
春桃上前一把将蘇嬷嬷扯開,語氣冷漠,“你說不是你,你有證據麼?誰能知道是不是你聯合那廚子給老夫人下毒?老夫人的膳食隻有你們兩人會經手。”
“不不不,姑娘,老奴照顧老夫人幾十年了,怎會給老夫人下毒啊!”蘇嬷嬷急切地有些語無倫次。
衛無雙面若冰霜地坐在太師椅上看見蘇嬷嬷不停哭喊着磕頭求饒内心毫無波瀾。
許是擔心她的哭聲引來候在院内的下人們疑心,衛無雙随手拿過一旁茶盞下的茶碟,纖細的兩指夾着茶碟朝蘇嬷嬷扔去。
茶碟恰好砸在蘇嬷嬷頸間,哭喊聲瞬間停止,蘇嬷嬷也暈了過去倒在地上。
衛無雙從袖中拿過錦帕擦掉殘留指尖的茶水,“去将她捆起來,你再去尋阿兄院中的彭喜來,莫要讓其他的人知曉此事。”
春桃拿過一旁的寬布條将蘇嬷嬷手腕和腳腕緊緊捆住後飛速去資倪院尋彭喜。